霍成听他提了当年,眼神垂落几分:“抱歉,当年之事,是我的错。”
陆浔倒是真不把这事放心上了:“都是过去的事,你我都不再是当年的人,圣上既有论断,到此为止也挺好的。”
霍成嘴唇动了动,望向陆浔的目光里情绪翻涌。
他倒希望陆浔能介意的,生气质问亦或是恨怨交加都没有关系,起码那样他们之间不是白纸一片。
可陆浔只是淡淡地站着。
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再说的必要。
霍成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有些羡慕周昫:“殿下怎么样了?”
“与霍将军差不多。”陆浔答着,突然发现这两人还真是差不多,都是挨了板子闭门思过,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殊途同归?
霍成伸手去拿茶碗,已经摸到了,却又纠结一般地放下:“陆大人,虽说这事不是我该管的,但还是想提一句。”
他顿了顿,神色认真地望向陆浔:“殿下他那般身份,注定了要被卷进是非之中,往后少不了沾染事端。你与他,真就非在一条船上不可吗?圣上只给了太师令却未颁明旨,这个身份,就不能不认?”
陆浔知道霍成是什么意思,远离周昫,就能断掉许多是非,但这条路他回不了头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昫自己挣扎吧。
“有什么办法呢。”陆浔轻轻勾了嘴角,“谁让我已经是他师父了。”
周昫养了整整十日,等到行动没有大碍了,便去勤政殿给宣德帝认了错。
宣德帝面上说了他几句,倒是爱怜疼惜的语气居多,然后把他从内廷司放了出来。
不过,没允他出宫。
周昫又住回了他之前在宫里的院子,即便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只是道了谢恩。
陆浔忙得不可开交,大理寺和府上两边跑,白日里要审大理寺的囚犯,晚上还要查府里那摊子事,腾不出手来,也就由着周昫被拘在宫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