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谁能不变呢

陆浔天亮后还得去大理寺上值,临走前把那团衣物拿走了。

马车上,管叔跟他讲了昨夜三个内侍中毒身亡:“毕竟是殿下院中的事,又都是宫里派来的人,府上也不好直接查。”

“事情发生在陆府里,有什么不能直接查?”陆浔正了神色,整个人笼上了凌厉之气。

他心中的猜测隐隐成型,将那团衣物交给管叔:“还有这个,去查一下,这衣服上的痕迹是什么,哪些人碰过殿下的衣服。”

周昫还是被关在了内廷司,但风向变了,虽然不得自由,一应用度却都是按他身份给的,还有胡内侍亲自照看统管。

陆浔得了特许宫牌,可在内廷司里留宿过夜,不过他第二天就单独另铺了一张床,任由周昫满脸哀怨忧愤地在一边抗议。

这小子是真把他当抱枕啊,那么大一个人缠在他身上,夜里好几次都差点把他压背过气去。

“师父你怎么这样!我是伤患!”周昫抱着个真的抱枕与他控诉。

“伤患就去上药,抱着我伤能好?”陆浔一点没心软,严词拒绝不留余地,“自己睡,都要出宫开府的人了,丢不丢脸?”

他明日还得去大理寺上值,再让周昫纠缠一晚上,眼下乌青就该引得同僚侧目了。

马车再来接他出宫时,管叔已经将周昫衣物上的痕迹查出来了。

“是蜀南的蛇疯草,碾碎了以文火熬上三日,再以熬过的浆水浸泡衣物,药性会通过皮肤渗入体内。那熬出的浆水初时无色有淡香,待汗湿后会显出棕褐斑点,与殿下衣物上的痕迹正好一致。”

“蛇疯草……”陆浔接过了管叔递上的草株,隔着帕子捻在手指间仔细看了看。

管叔接着道:“这草内服易致咯血,外用渗入肌肤则会放大情绪,如果发汗或是血流加快,药效更甚,能持续五六日之久。”

陆浔眸光暗了暗,难怪他觉得周昫这几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大怒大悲,起落得太过夸张。

这草只是放大情绪,不直接致狂,情出有因,别人只会觉得是周昫冲动,又哪里会想到还有别的原因,倒是个很好的掩护手段。

“人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