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长孙夫人有些怀疑地看向云忆音。
可怜天下父母心。心里微微叹口气,云忆音点头道:“是的,夫人您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长孙夫人说着起身,向长孙裔点点头,姗姗而去。
目送着长孙夫人离开,云忆音回首,长孙裔已经变了脸色,开始咳嗽起来。
云忆音连忙走近他,顺势给他拍起背来。刚好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她吓了一跳,忙问:“大夫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长孙裔止住咳,问道:“你真的去查了马场?”
云忆音想了想,点点头,回道:“嗯。”
听她这么说,长孙裔的脸色又变了变,有些严肃地问道:“你查出什么来了?”
看他那样子,一副冷冷地、有着些许的警惕神色,云忆音想了想,终是实话实说,道:“其实是常升和我一起去的,我尽忙着周璇了,没来得急看,主要是常升在查,你倒是可以问问他。”
“嗯”长孙裔点点头,脸色松了些,道:“那去把常升叫来,把谷征谷管家也一同叫来。”
“嗯”云忆音点点头,离去。
走了几步,却又被他叫住,道:“等会你就不用进来了,今天好好休息吧。吩咐院子里的人,今天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
“好。”云忆音点点头,尽管能猜到他这样做的意思,也不愿去多想。现在想想,倒是觉得在常升要告诉自己查看结果时拒绝听是件好事了。毕竟世家大族的事情,知道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找了常升 ,告诉他长孙裔找他的事,又让他顺便去找谷征一起去,云忆音就回房了。
回到房间,脱了自己为练马而新换的衣服,再看看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有些地方还有些刮痕,是骑马那会儿,被那些树枝给刮的。再细看紫姑给做的新衣服,也已经被刮坏了,想了想自己也不会针线,只得叹口气给它叠好放在旁边了,还是给它洗洗,改天请府里的丫鬟帮忙补一下好了。
忍着疼将衣服套在身上,云忆音坐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慢慢地就梦周公去了。
长孙裔卧房中,长孙裔倚在床沿,细听常升汇报马场一事,谷征,谷城二人安静地站在一旁,侧耳细听。
待常升汇报完,几人俱是有些神色凝重。只听长孙裔道:“这么说确实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要我非死即伤了?”
“是,”常升回道,“小人查了公子的马匹,发现那马匹兴奋异常,应是被人喂过什么药,而那灌木丛中确实发现了些许未清理干净的细尖木”。
长孙裔冷笑一声,嗤笑道:“看来即便想要忍辱负重,低调行事也是无法摆脱他们的疑心”。
房间内几人皆是心头一凝,有种山雨欲来的不祥感。
半晌,常升想了想,还是将今日云忆音惊马以及与宇文勇对话内容一致不差地禀明长孙裔等人。
长孙裔听完,心下一愣,云忆音一点防身之术没有,也是他未曾料到的。眉头挑了挑,又斜看了常升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压迫。常升忙低下头。
长孙裔想了想,对谷征道:“既如此,谷征,你便将后街相邻的那座宅子做卖出状,挂上云府的招牌,再安排两个面生的婢女过去照看”。
三人均面露诧异,面露不解地看向长孙裔。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云忆音虽是与我一同出席过宇文府的酒宴,但行事低调,不曾有人问起她的身份,既如此,便让她作为初来,与长孙府交好的近邻吧。”长孙裔道:“让院子里面的人把嘴封紧了,若有外人问起,便说云忆音是我出游途中遇到的,因二人兴趣相投,便恰好落户长孙府旁边,便于交往。
谷征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问道:“公子,这宅子的事情好办,只是这云忆音身份的事......”
长孙裔嗤笑一声,道:“府中确实是以书童身份将她招进府的,不过你瞧着她那个样子,哪有一点当下人的意思?倒像是个临时找事的长工一样,怕是净是当作打个工赚个银子了。估摸着银子赚了以后置府另居也不是没可能。”
听长孙裔如此说,谷征微微地皱了皱眉,长孙裔怕他多想,又道:“这样也好。府里倒也是不缺伺候人的下人,就让她这样去吧。不过云府的事情,以及对外她身份安排的事情暂时不要对她说。且让她先住在院子里还是以我书童的身份继续做事”。说着,长孙裔又对常升说道:“你既已对外说成是云忆音的家奴,你以后便跟在她的身边吧,做好保护,时刻汇报她那里的事情。”
“公子,这......”常升心中非常不解,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谎言,要耗费如此的人力物力?虽说他不排斥云忆音,也对她略有好感,但他与弟弟常青本是一同伺候在公子身边的人,是特意安排的护卫,如今让他去跟着云忆音,似有不妥。
长孙裔见他如此,又道:“怎的?她与我非亲非故却能以命相搏,我便不能视她如己,让你护她一护?”
“是”长孙裔如此说的也是有理,便应声下来。
谷征也是府中家生子,府中多年,是看着这批孩子长大的,见着长孙裔对云忆音如此照顾,心下也觉察出些不一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