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黎淡道:“钱尚书贪没贪,抄个家不就明白了。”
顾御史言辞激烈:“难到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查抄忠臣府邸来证明他的清白吗?这会让大臣们都寒心的,皇上!”
“皇上,我请求即刻查抄钱尚书的府邸。”晏九黎转头看向晏玄景,眼神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强硬,“钱尚书掌管着国库钱粮,是国家命脉,若他行为不端,贪赃枉法,对齐国会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
晏玄景抿紧唇角,望着晏九黎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眸,心里已经了然,今天晏九黎又是有备而来。
不过她以为凭明御史一个人的证词,就能扳倒一个户部尚书?
大殿上静寂无声,充满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晏玄景淡淡开口:“钱尚书这些年对朕忠心耿耿,九黎,你若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不可——”
“皇上。”晏九黎转过身,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晏玄景,嘴角微微上扬,“钱尚书收到的那只玉镯,后来戴到了贤王妃的手腕上。”
晏玄景神色一紧:“你说什么?”
“今天在***府,钱康安跟贤王、武王和凌王同坐一桌,钱康安辱骂本宫时,桌前宾客皆听得一清二楚,凌王呵斥过钱康安,而贤王却在本宫要杖打钱康安时,极力出言阻止,甚至为钱康安辩护。”
晏九黎说着,状似不解:“不知钱尚书贪污的那些银子到底是为谁准备的?或者他暗中到底是谁的人?贤王封号为贤,可他的贤德大度难道只对出言不逊的钱康安有效?”
大殿上有一瞬间的死寂。
晏玄景坐在龙椅上,目光微深,看向钱尚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和怀疑。
钱尚书表情僵住,血色一点点从脸上褪去,随后蓦然回过神来似的,突然砰砰磕头:“皇上,臣没有!臣跟贤王没有任何关系!臣敢以项尚人头保证,皇上——”
“不管钱尚书有没有跟贤王来往,贪污一事,都该有个说法。”晏九黎终于道出真正的目的,“本宫提议查抄钱尚书的家,把他贪污的赃款都搜出来,摆到他面前,看他还敢不敢说自己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