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找到...
齐麟已将拳头重击在树上,高大的树似也变得无情起来。
他没有千钧力,而树却有十丈高。
在这片没有尽头的森林里,有着北疆的物华天宝,它不曾被破坏,始终保持着千百年来的原貌。
这是北疆百姓赖以生存的所在,即便没有农田可耕,也能在山野间生存。
齐麟不会毁掉这里,尽管他足够扫兴,也足够愤怒,但他却没有毁掉这里的理由。
因为他知道,纵使他将北疆的山林踏平,也不见得就能找到那些山匪和被革职的官员势力。
——他们一定藏得很好,也一定活得很滋润...
以至于,像齐麟和顾念这般聪慧之人,都难以察觉他们的踪迹。
可,齐麟却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和最万无一失的决策。
他渐渐闭眸,迫使着自己能够静下来。
——如果,暂时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请试图让自己心平气静,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做的。
马蹄声悄然入耳,其节奏不禁使人心烦意乱。
这匹马,齐麟并不熟悉,但,稳健的马蹄声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已然是他第九次听到同样的马蹄声,待快马停下,也是他与顾念第九次汇合。
没有事先约定的烟火为号,能再次汇合就意味着又是一场无果。
马蹄声渐近后,他似乎也没了任何指责的理由...
——事实上,他并不相信顾念无法寻到一众山匪和被革职窜逃的官员势力,至少他刚开始时是绝不会相信的。可他现下却也不得不信。
——人在刚听闻一件事时,总有那么几分自不量力,本就傲骨凌然之人更有种一定会比别人强的逆反心理。只有在尝试去做时,才能体会到别人口中的难处。
——眼下,他与顾念皆要面对同样的难处,但,难处又只是难处,绝不能成为摆在他们面前的障碍。因为,他和顾念比任何人都清楚,北疆绝不能有失。
于是,他已露出了久违的痴笑,这痴笑很苍白,亦很凄凉。
他曾用这痴笑去缓解过失去父王、母妃的痛楚,也曾用这痴笑不得不接受着无能为力,甚至是无动于衷。
他恨透了这痴笑,他想要的一直都是畅快的杀戮,能用杀戮解决的事也绝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如今他又要如何去释放心中的杀意?
——北疆刚刚步入正轨,通过文武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也刚上任不久。难道,他要在这种大好局势面前兴兵搜寻,不惜动用数十万镇北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