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就立于皇城根下,铁壁铜墙,旌旗猎猎。
在阳光下,万千甲胄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彰显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营内,号角声与马蹄声交织成壮丽的乐章,将士们步履铿锵,训练有素。
校场上,一万兵马列队整齐,刀枪林立,好似比其他兵丁更显勇猛无畏。
汉王萧勤与一众江湖人士都被丢在校场前方,再往前便就是半人高的点将台。
柳霖霖一袭白衣,从容端坐,她时而慢饮茶水,时而捏起着樱桃。
她不像是将军,反倒更像是一位优雅的美妇人。
可能很多女人都不知道,一个过于惊艳的女人是不需要做什么的,只需静静地坐着,便就能振奋人心,使人赏心悦目。
更何况,柳霖霖并非静止不动,在她一举一动间都流动着难以言表的美态。
“打我记事起,景都皇城便是一片祥和,盛世绵长。即便,城内偶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也多死于非命,大多见不到第二天的朝阳。”
她微翘食指,拈起一方绸巾,在嘴边点了点,接着说:“不想今日,尔等居然在景都城外的官道上兴风作浪,大打出手...”
她突得聚眸抬望,其眸光妩媚且威严,威严中似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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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讥嘲就犹如神佛在俯视众生,无论众生有再多疾苦,神佛的双眸都是那般的祥和、安泰。
“你们未免也太不将我京畿驻军放在眼里了...今日,我不管你们隶属哪里,也不管你们属于哪方势力,只要是在大襄的国土上,就无人能撼动得了京畿驻军。”
“倘若,京畿驻军都能被随意撼动,那大襄也便不必存在了。”
她慢慢站起,在一倒立的长枪旁静默了片刻,似在观察枪头是否锋利,又似在欣赏枪身的精美,“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女人嘛,终是比不过男人心狠手辣...”
她缓缓侧眸,再次俯视着众人,嘴角似也带上了一抹淡笑,“我能看出你们每一人都很厉害,方才我率兵捉拿你们时,你们可是各个雄姿万丈,挥刀如风...不如,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当中有谁能胜过我手下的十名兵将,我就放了谁...”
韩正义率先喝道:“此话当真?”
柳霖霖,嫣然一笑,“这一点你大可不必生疑。就算女人不可信,我也不能当着众将士的面言出无信之语,否则,将士们又怎能信服于我?”
“好!”韩正义扭了扭身子,与其说扭了扭身子,不如说是晃了晃屁股。因为,他被绳子捆着,双手也被绑在了身后,除此之外,他还在地上坐着。他这一扭,一是想松弛一下身体,二是也想提醒一下柳霖霖他还被绑着,压根就无公平可言,“既然如此,那我韩正义愿第一个挑战!”
柳霖霖自然言而有信,当即命人将其松绑,并十分有礼地迎出了手臂。
起身后的韩正义那是一个威风凛凛,他先是四下望了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一旁木架上拿起了一柄大刀。
再次走到柳霖霖身前时,头也仰得像只公鸡似的。
柳霖霖不禁掩口而笑——这位名叫“韩正义”的男人哪里会知道自己要对付的十名兵将各个都出自镇北军呢?
是的,镇北军。
现下,校场上立身不动的一万人马正是齐麟前不久派至京畿大营的那一万镇北军。
这一万镇北军自来到京畿驻军大营后,自也成了柳霖霖的亲信。
即便,柳霖霖不拿虎符,这一万镇北军也皆听闻过柳霖霖与齐麟的那些风流韵事。
可想而知,柳霖霖都与他们家王爷有染了,他们还能不护着点柳霖霖嘛...
果不其然,在十名镇北军将士面前,韩正义压根就过不了十招便败下阵来。
这一败不当紧,他还叫嚣起来了,“这不公平!别说老夫年事已高,就单说这一人战十人的打法就有失公允。你若真有心释放我们,就该用一对一的模式!”
柳霖霖闻言,盈笑连连,“我不知你是江湖中哪个门派的掌门,还是什么武林中的大侠,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有些太高看了你…”
“要知道,我这京畿驻军大营中可是有整整六万兵将,我没让六万兵将同上已是手下留情,何况,你要战胜的也不过十人也。你这人啊,看似正派,却一肚子的虚伪。自己不行就直截了当的承认,又何必找那么多理由呢?”
她倒也说的没错,既在她的地盘,就应该她说了算。
别说已然开出放人的条件了,就算不开条件直接杀掉所有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在这时,汉王萧勤坐不住了,他坐在地上连连移身,大声说道:“本王,愿意一试。”
柳霖霖淡淡一笑,“在捉拿你时,你就自称自己是汉王。如今,我尚未调查清楚你的身份,又怎会给你逃生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