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念头只像彩色泡泡一样闪了下,奚午蔓还没看清,就被楼盛的话戳破了。
“我知道,因为穆启白和年甫笙,你有了心理阴影,你以为把自己封闭起来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但是也许,我是说,也许,有一种可能。”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你会因为我改变想法。”
早上的恶心感卷土重来,奚午蔓用速写本推开他的一只手臂,侧身离座,与他保持了距离。
“蔓蔓……”他跟在她身后。
“您的自信过于盲目了。”她回身对上他的视线。
楼盛还要说什么,吕树的声音抢在了他前头。
“蔓蔓小姐,那杯咖啡凉了,我重新给你做了杯。”吕树说完,就跑到了奚午蔓和楼盛中间,把手中的面包和保温杯递给奚午蔓。
奚午蔓只接过保温杯。
吕树又抬头问楼盛:“你的面包怎么做的?那么好吃。”
楼盛却没回答,双手往羽绒服口袋一揣,转身踱步离开。
看着楼盛渐渐远去的身影,之前的念头再次浮现。这次,奚午蔓看得清晰。
在昨天晚上之前,她都还这样认为:楼盛懂她。
她以为,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能完全理解她。所以在他面前,她不用伪装,不用把话憋心里。
她不用担心他曲解她的意思。
可事实证明,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他把她当成一个小孩,他像理解孩子一样去解读她。
他以为她心思单纯、无忧无虑,像未经世俗污染的小孩。
大概他以为,只要有食物和睡觉的地方,她就会满足。
心累。
奚午蔓收了思绪,喝一口黑咖,转眼注意风来的方向。
那里有个小山坡,坡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A大那小子,一个是当地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