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离开这个县衙,得走远着,越远越好。
“水仙,他还来找你吗?”长颜问。她是不想水仙跟着那一个男人走的,可对于楼里的姑娘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虽然会遭人白眼,但从贱籍变成了良籍。
水仙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如果没有这场干旱,我想我已经赎身了。三郎哪里有钱再来。”
“三郎待你并不算好。”
“但他有心娶我,出了楼子就不必再做这低贱的活了。杏儿,我心里头明白着呢,人情冷暖还看的少了吗?男人的话,都只是嘴上说说,关键时候有情有义的那是罕见的宝贝,哪里是我能遇见的。杏儿,良籍比贱籍好。”
楼里的姑娘谁没听过甜言蜜语,水仙还真没把刘三娘的甜言蜜语放在心上。
“他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长颜方道:“外面是一大批流民吗?”
“可不是嘛,流民很多,县太爷派了人搭了棚子,一碗稀饭吊着他们的命,我看了,那稀饭都不见几粒米。这几日,有不少的流民冲关走了,跑到大县去讨活路了。也不知道咱们还能坚持多久,总不能也出去讨活路吧?”
水仙忧心忡忡,十分担心自己的未来。
不是活不下去了,是不会有人选择背井离乡去做流民的。那一定是交不起税,家里又没粮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长颜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怕也只能如此了。”
“大夫说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我只给你倒了两碗水,明儿还不一定有水。”水仙越说越愁。
她说的长颜也想到了,水仙回来没说花了多少钱,就该是她自己贴了一些进去,熬药什么的,现在也不能奢求太多,有的水来熬药都不错了。
“这天一点云都没有,水仙,楼里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干巴巴的等着妈妈再卖了换粮换水。这次的干旱可比几年前的干旱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