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颜便露出一个笑容,她嗓子里干涩不已:“水仙,帮我抓两副药吧,我还有点银子。”
水仙叹了口气,为难道:“哪个大夫愿意给我们看病的,只怕去抓药人家都嫌晦气,污了人家的地盘。”
“我背得一个方子,对这个病有点效果。无须进药铺,只得在药铺外寻摸一个老实的孩子,给他一两个馒头,叫他进去抓药。只要不进去,大夫也愿意睁一眼闭一眼。”
长颜现在难受的紧,这一次逆转“时间”,只在周大妞死前的几天。
妈妈把周大妞的屋子、衣服鞋子都搜罗了个遍,把能拿走的钱都拿走了,只给了周大妞一身体面的衣裳,便把人丢在这旮旯角落里,每天赏口饭吃,如此叫她熬着,楼里的姑娘都是这样熬着的,熬的过去的就回到楼里继续接客,熬不过去的,便喊了收尸人,往县城外的乱葬岗一抛,这就是她们的一生了。
水仙犹豫了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纸笔来。”
长颜趁她去的时候,给这具身体把了把脉,这个病是很难治的,得先吃药控制情况,再慢慢的养身体,最好辅以针灸,然而她自己来就有很多穴位扎不到。得好好琢磨琢磨。
至于吃的,暂时别想了。
正闹干旱,有的一口饭吃都不错了。想要食补须得安定下来。
水仙很快来了,长颜将周大妞藏的银子拿了出来,用块布包好,又把头上一根不太值钱的簪子取了下来,耳朵上一对银耳环取了下来交给水仙:“这里面有八十四文,加上簪子,耳环差不多能买两副药了,若是钱不够,便只买一副药。”
“我晓得了,你等着。”
水仙抹了抹眼泪便去抓药了。按照长颜说的法子,掌柜的看破不说破,还是抓了药回来。这药方子里头有一味当归,是最贵的,哪怕是当了周大妞仅有的家当,也不够买两副药。水仙便贴了一点自己的私房钱进去。不敢买多了,只买了两副。
找出个罐子,按照大夫说的,文火熬制,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她搬了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熬药,一边陪着长颜。
干旱年代,容易生乱。长颜自然是抓紧时间练内力。
她要把病情稳定下来,也要去找二妞。找到二妞了,是断然不会回到楼子里的,然而这个县衙里有周大妞的籍书,只要在这个县衙,一查籍书,官府就会将她送回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