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当上了沈家大少奶奶之后今非昔比,哪怕足不出户,手下耳目众多,外头的消息也是一茬接一茬地送到了她耳边。
程文惠在郑魁后头交了状子,她就乘着沈家采买的马车到了程府。
眼下这当口,程郑二人都是靶子,当然不能往别的地方去。陆珈就不同了,这个时候没人能想到盯着她。
刚与程夫人坐下来,皇帝把郭翊传进宫中的消息就被李常送到了。
“好的很,”陆珈道,“去看都察院那边如何了?”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话音落下,程文惠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众御史们已经在清点过往递过的弹劾折子,打算趁热打铁,将严家过往罪行再往皇上面前递一递。
“这些年严家攒下的赃款何止千万计?皇上既然已传了郭翊,那柳家要打,严家也别想跑!”
陆珈道:“能成吗?”
她感到疑惑。她这次的目标并不在严家,重点是借打击苏家柳家,隔山打牛,给严家找点事做而已。
因为苏家犯的事,主要责任在于柳政,跟严家没有直接关系。从前世皇帝在严颂死后的表现来看,明显他对严家他还未灰心,当下收拾严家还没到最好时机。
线头扯得远了,反而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最后让严家有机会耍滑头。
程文惠摇头:“根本不可能,别说我们没这个打算,就是有,内阁也会拦下来。”
严颂率领的内阁把持着朝政,眼下本已引火烧身,怎么可能再让都察院轻易得逞?
陆珈点头:“御史大人们想怎么做咱们不拦着,我们只管盯着苏家柳家。
“柳家打趴下了,严家自然要下水。”
三心两意是打不好仗的。
“但问题是,严家对下搜刮百姓,贪污受贿,对上则残害忠良,颠倒黑白,咱们这一击下去,御史们群情激昂,随时可能逼得严家出手。倘若不速战速决,在严家找到应对办法之前给柳家定罪,则必定夜长梦多!”
陆珈凝住目光。
“父亲!”
这时程谚走进来:“沈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