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卓从太湖登船,陶若筠和赵瑾容在岸边送他。
相同的地点,送不同的人,陶若筠心里刀割一般的痛。
往日伪装的镇定,这一刻被完全击溃,扑在谢鸿卓怀里哭的不成人形。
谢鸿卓只好将她带到角落里,两个人相拥而泣。
“别怕,海上路线已经很多人走过了,船家也走过很多回了,不会有事的。”
“此行若是顺利,数月即回,若是不顺......”
陶若筠仰起脸来,倔强地道:“顺,一定顺的。”
谢鸿卓听见陶若筠的话,抬手帮她擦去满脸的泪,“会顺的,一定会顺的。”
陶若筠和赵瑾容一并站在岸边,眼看着那几艘货船发动,驶离渡口。
陶若筠又有些忍不住了,当真是苏州城外太湖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回到家中之后,陶若筠便按照谢鸿卓之前的叮嘱,往京中给谢鸿川去信,信中写道:
伯子谢鸿川赐览
夫主鸿卓已于今日登船从太湖出发,抵海更换大船往福建漳州,同行数十人。计划往暹罗缅甸一带,数月即回。夫主归来之前,由弟妹筠娘接管家中生意事务,外务仍由林元忠打理,书信往来一如从前。京中事繁,多加珍重。
弟妹 筠娘 敛衽拜寄
信是二月中由林元忠发出,回信在三月中收到,可是这封信却把陶若筠看的几乎心梗。
自打新帝即位之后,内阁大臣徐阶尊先帝遗诏,开始了拨乱反正。
信中言京中风波已久,要家中务必小心,不要生事,勿要叫人抓住把柄。
陶若筠看完信,又把赵瑾容找来,叫她一同看。
赵瑾容看了,也觉得心底不安,二人便又把林元忠叫到厅中,一起说起此事。
林元忠再三再四的保证,家中生意并无不妥,就连私船出海盛行的时候,谢家也没有参与进去。眼下这些生意,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陶若筠听了这些才算心底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