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她们还真没怎么睡觉。
项容一直马不停蹄地走,晚上吃的是早就准备好的春饼。
谢善和肚子饿了,也犹犹豫豫地从项容给她的包袱里拿春饼吃。
包袱里干粮不少,省着吃的话,起码够吃七八天。
谢善和咬着春饼说:“这些多少钱?要是我给的那些首饰……”
“够了,完全够了,还有剩余。”
这个话题谢善和提起来好几次了,项容都有些无奈。
“我说过我没有跟你客气的意思,你也没有让我吃亏,所以你尽管放心地吃。”
谢善和这才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了饭,项容又给了她一些止痛止痒的药粉。
“我的建议是,暂时还是不要吃解药。就像你担心的那样,襄州军若是在州内张贴抓捕令,那你还是一直保持这个模样比较好。”
谢善和沉默片刻,没接那包药粉,而是站起来去旁边寻了块尖锐的石头。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握住石头,用力地将脸上的鼓包都划破了。
血痕一道道地流出来。
这样一来,之后脸上留下的疤痕印记会更多,和毁容无异。
她早就打算这样做了,只是一时间下不去手。
可是仔细想想,万一后面途经的集镇县城有贴她的画像,她临时毁容,太新鲜的伤口未免惹人怀疑。
不如早下手,疤痕结得越早,越显得陈旧真实。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想看见自己那张干净秀美的脸蛋。
小的时候,听别人夸她好看,她会很开心,和家里人“炫耀”。
哥哥们说她像只骄傲的小兔子。
曾经最疼爱的家人都没了,她也不想再做那只骄傲的小兔子了。
谢善和随手擦去血痕,对项容道:“现在可以吃止痛的药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