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埋完尸体,豆大的雨滴就掉落下来。
采矿区的人已纷纷往山下走去。
等项容和庄河赶到山下时,乌云罩顶,天彻底黑下来了,呼啸的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项容钻进宿舍,拍拍乱糟糟的头发,雨点忽地噼里啪啦地砸在纸糊的窗户上,不一会儿窗户就湿透了,雨水顺着窗沿漏进来。
“又下雨!前几日才下过雨,雨季一来真耽误赚钱。”
宿舍里的其他人完全没有休息的快乐,他们按天算钱,少做一天的工,就少赚一天的钱。
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了不到半个钟头,雨停了。不过天色亮得发黄,看起来不太正常。
果然,过了一刻钟,又下起了磅礴大雨,比先前那一阵还要猛烈。
雨滴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一道道雨水在水泥房前织成密密麻麻的雨帘。
还好水泥房前修了一道台阶,雨水不至于灌进房子里。
台阶前泥泞的土地,很快被砸出了一个个的小水坑。
这样大的雨,若是下得太久,保不齐就会引发泥石流或者滑坡。
他们就住在山脚下,简直是首当其冲,到时候想跑都没得跑。
项容从床边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最左边的廊檐下,几个带刀的官兵正站着闲聊。
“嘿。”庄河的声音从右边传过来,他靠在墙边,冲她努了努嘴,“这和坐大牢也没什么区别。”
项容没理他,转头回了屋内。
晚饭是一碗可以照得清人脸的米汤,有人小声嘟囔,“还是干活好,有干饭吃。”
夜里总算没下雨了,第二天也是个晴天。
本该欢欢喜喜地开工,可矿井里的积水过多,排水沟又让淤泥堵了。
下到矿井,泛黄的泥水淹没了半截小腿,所有人不得不在一片泥泞里,清淤舀水。
第一号矿井里有大片地方被采空了,那里雨水侵灌情况最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