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睁开眼,“或许这是……成长的代价。”
余晚低声啜泣。
南新拉起被子盖在余晚身上,“以后会再见到温宿,他现在要照顾一颗小小蘑菇,给他点时间。”
成长道路,总是处处充满遗憾。
搬出学院,南新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江北行。
或许他知道,真的没可能了。
或者是,不想再自讨没趣。
学院不算大,用点心,能够避开。
南新从顾姣姣那里听说。
江北行现在一边上学,一边接管家里的生意,挺认真,挺努力。
放寒假之前期末考核开始前半个小时,南新看到了江王两家订婚宴举办的消息。
以为不会有什么影响。
因为在演练场,南新表现的很好,学院发奖学金,发奖牌,以及考核后16班聚餐。
他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直到回到北部,从车站离开,孤零零拎着行李箱,身影快要融入大雪纷飞的北部平原。
“南新。”嗓音轻轻的,是温宿。
南新轻弯嘴角:“最近还好吗?”
温宿小跑过来,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纤长的眼睫挂上晶莹雪花,眼角带笑,脸上惊喜转为错愕。
连忙取出纸巾,擦南新脸上大颗大颗滑落的眼泪,触碰到脸颊,察觉不对。
“好烫,你生病了?”温宿连忙去扶他。
南新敛眸,松开被冻到僵硬的指节,无力地倒在温宿身上,被他抱住。
救护车来时,温宿和南新身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雪,温宿努力帮他挡着风,不断喊南新名字。
透过路人的伞,南新最后只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就像他这张灰白纸张,唯一漂亮生动的颜色,也被他亲手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