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可看了看撒子和大麻花,却什么也没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既然能把主意打到应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那这东府之中还能有值得相信的人吗?
一直回到内院,洗漱睡下了,皇妃这才问应皇子,“你最后一次见这位徐子义徐大人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应皇子吃力的回想着,事情过去快有两年了,他一时有些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好像是在那一年的……年后,我头一回去给徐大人母亲送药,徐府就已经易主了。”
“哦?这么说来,你是在年前见到的徐大人喽?”皇妃的脑子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关键性内容。
“嗯?……”应皇子不知道皇妃从何得来的这个结论。
“这还不容易!”皇妃一眼就看穿了应皇子的心思,给他解释道,“你看啊,你是那一年头一次给徐子义老妈送药对吧?这就说明是过完年不久,你铺子刚开门儿。你跟徐子义还没有熟到一起喝酒玩耍的地步,只是看看病送送药,过年都不带互相拜年的,你去哪里能见到他?再说了,你要是在这期间见过徐子义,肯定就让他自己把药给带回去了,怎么还用得着你亲自上门儿?”
“嗯。”应皇子点点头,觉得皇妃说的有道理。他跟徐子义除了送药看病这一层,再要说有什么交集那就是偶遇了。
“那我们就再往年前想。”皇妃说着看住应皇子,一一数着可能跟徐子义相遇的场景启发道,“送药?他去铺子里?无意间遇到?……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应皇子拍拍脑袋,觉得还是一团混乱没个头绪。
“算了。”皇妃见状说道,“那就留在以后慢慢想吧。说不定哪一会儿它就自己钻出来了。”
想起徐子义,应皇子更觉得危机四伏。他转身抱住皇妃,把她圆滚滚的肚子紧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最大限度的贴近他的儿子,他的妻子。给他们以安全的依靠,也让自己完全依靠着他们。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人可以互相依靠,是一件多幸运的事情啊。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独自去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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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天意使然,应皇子最终也没有想到那一年的万寿节之夜。若是想到了那一天,他就会想起徐子义惊慌失措的样子,就会想起他问自己的那个人,就会想到荣喜。那么,让他百思不解的一切都会昭然若揭。可是他的事情太多了,铺子里的事情把他的脑子塞得满满的。就像荣喜所说,义王的十几间铺子自他接手以来,营业额和利润都是年年增长。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义王经商多年,生意也只是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水平,难以再突破。应皇子作为一个新手,多少人盼着他败了,可他却硬是支撑下来了。这期间付出了多少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皇妃的功劳。
皇妃的衣着穿戴一向是朝歌贵妇们的潮流风向标。以前皇妃只是由着性子,看中什么穿什么,后来知道了自己的影响力,便不管衣饰穿戴都选择自己家铺子里的。如此一来,铺子里的生意自然就上去了。她还给应皇子出主意,让他定期把铺子里的滞销货拿下货架,在铺子外面摆摊儿销售,让伙计们大声吆喝着:房屋到期,亏本狂甩。义王的商铺那放在现在可就相当于是奢侈品店,都知道他的东西贵,如今一听便宜处理,人们必定不管好坏都来抢购。应皇子一开始不同意,说这是欺骗,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哪能这样骗人呢。可皇妃跟他说,你卖的本来就都是好东西,只是货分三六等,好东西跟好东西也有比较,你把三等的东西跟六等的放在一起,好坏自然是一目了然。尤其做买卖的,眼光再好,也免不了会进到一些滞销货,既占地方又压本钱,不如便宜把它处理了,赶快再进新货。“你的本钱越回笼的快,说明你的资金利用率越高,你的回报也就越高。”
应皇子似懂非懂的听着。铺子里挤压的东西太多了,何止是货架上的那一点。义王专门有一个库房存放一些经年积压下来的货品,有布料,有鞋袜,有衣帽饰品,都是一些日常家用的东西,有的是零散剩下不多的,有的则是成批的卖不动。只能压在仓库里。这些都是钱,应皇子自然也知道,要是把这些东西换成钱,再进一些适销对路的产品,那简直就是变废为宝,死钱变成活钱了。
“可这都是些没人要的东西,放在铺子里没人买,摆在外面就会有人要吗?”他对此不大相信。
“这你就不懂了!”皇妃道,“这叫挥泪大甩卖!人们就乐意买这种东西,花小钱买好货,谁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