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这是谎言,也是一种心虚。
宫远徵的思绪,有着一瞬间的空白,不过也好,这爱而不得,生死相隔的滋味,他一个人受着就够了。
不想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情,他要做的,是把握现在,他不会再一次让李莫愁在他的眼前消失。
这一次,就算是李莫愁自己想走,宫远徵也绝对不会放手。
紧紧得到攥住李莫愁的手,只有切实感受到的温度,才能让宫远徵感受到安全感。
从第一次见面,说到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对于宫远徵来说,这已经是回忆,可是对于李莫愁来说,这几乎就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直到走出这个山谷,宫远徵的回忆还没有结束。
李莫愁听的心酸,甚至是心虚。
突然间的消失,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实际上造成的结果,就是宫远徵受到了伤害。
宫远徵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钝刀子,慢慢的磨着李莫愁的血肉。
压下心中想要躲闪的冲动,李莫愁将每个字都听到了心里。
不知怎的,李莫愁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忧虑。
这是一种近乎来自直觉的忐忑和担忧。
发现这种担忧被落实,是在夜晚的时候。
李莫愁原本的屋子里面,大体的陈设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在细节处,增添了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像是梳妆台上成套的铃铛头饰,衣柜旁边还静置着药草的药架,靠左窗台含苞待放的昙花,这都带有鲜明的宫远徵标记。
窗边小榻的那一块方桌上,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里面是开的绚烂的连薇花。
看了那么久的医书,李莫愁知道,连薇可以用于入药,盛开时的花香会让人产生幻觉,但是淡黄色的花瓣,却可以让人瞬间变得清醒。
而这一簇的连薇,显然是绽放着的。
大片的花瓣向着上方舒展着,像是白鸽的身体,由圆润转尖锐。
花瓣末尾稍显锐利的部分,和连薇整体恬淡的感觉很不一样,倒是映照了花香暗含着的迷幻。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人起居的地方摆放着这样的花,稍不注意,就会陷入幻境。
如果在幻觉之后,注定摘下花瓣服下,那不就是一种清醒的沉沦吗?
望着这一株淡黄的连薇,李莫愁有些失神,是谁很好猜,这确实是宫远徵能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