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四周正是狼群般涌来的匈奴骁骑,位居道路中央的魏军仿佛死守的困兽,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体力去维持那随时会崩塌的防线。
在那茫茫人海中,夏逸一眼瞧见一辆被团团魏军簇拥的马车,车辆周围又见十数骑护驾。
其中为首之人是一个年纪与夏逸相仿的将领,其容英武、不怒自威,披甲金光毕现,想来便是那位新任的边军大将邵鸣谦。
紧围马车两侧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夏逸出京时曾与之交战过的“十一铁鹰”。
——“十一铁鹰”直接听命于当今天子,莫非坐在那车驾中的人是……
夏逸隐隐猜测车厢之中的即便不是圣上李雪庭,也是皇室要员。
距离“十一铁鹰”一丈之外又有两骑孤立,似与这些朝中武将合不太来,竟是离去已久的叶时兰与无得。
之前分别之时,这二人还带着思缘与姜辰锋,可此时却是两手空空。
夏逸登时面色一急,如猿猴般跃至马背,随即借力一蹬。
只见身影一闪,整个人已在数丈开外。
将落之时,又是轻踏就近一位“白袍军”骑士的肩膀,再次飞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已直奔那乱军之中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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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春飞直看的瞠目结舌,怔怔道:“他就是你一直挂在口边的师弟?”
“是他!”
傅潇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夏逸的武功已在这五年里蜕变到如此地步。
马车驾前,邵鸣谦只见到一个蓝黑色的身影如腾跃山崖间的飞猿一般一路疾行而来,也不知是敌是友,立马张弓搭箭——待夏逸近驾前十丈之时,这一快箭已嗖地射出!
邵鸣谦的神箭一直为“白袍军”众将士津津乐道,莫说他此刻射的是二十丈外的活人,就是百步外的柳枝也是例无虚发。
只不过,夏逸不是柳枝,也不是一般的活人。
箭矢临面一尺之时,他骤如一缕轻风般斜下而去,与那快箭擦边而过,直落马车顶上。
“护驾!”
邵鸣谦一声暴喝,已然翻身而起,一杆亮银枪如同青龙出洞,直刺夏逸背门。
吴开平同时一跃丈余,两记快如闪电的前锋左拳直冲夏逸面门,右手鞭拳则是蓄势待发,下一刻便要甩向夏逸天灵。
前有吴开平的雷霆铁拳,后是邵鸣谦的迅猛一枪。
夏逸却像是浑然不知自己已陷入包夹之首,凌空身形一转,瞬间将“风旗同醉”转做“风旗同袍”,如苍鹰般俯冲而下!
邵鸣谦只来得及刺到一片残影,夏逸已冲至吴开平面前,接着便是一记扫堂腿试图破去吴开平左腿重心,以此将那两记左拳与尚未成型的鞭拳一并破去——岂料吴开平的下盘竟是稳如山岳,夏逸这一腿不仅未能动他分毫,反倒踢的自己前腿隐隐作痛。
吴开平已然认出这独眼刀客就是失踪多年的夏逸,当即又是六记刁拳打向夏逸六处要害,誓要将那当年未打完的一架在今日做个了断。
然而,夏逸那只扫在他左腿上的右脚还未收回——这只右脚忽地向上一挑,好似变作了一个有力的钩子,接着便是借力一拉,竟带着夏逸贴着车顶疾滑而去,一个翻滚后,便来到吴开平身后。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却极需临阵应变以及过人的身体协调能力。
这一轮攻防转换只在瞬间,“十一铁鹰”的其余十人此时才刚刚亮出兵器,正要上车围剿夏逸,却见车顶骤然寒芒大盛!
“不可!”
眼见夏逸亮刃,邵鸣谦与吴开平急的异口同声惊呼起来。
好在夏逸虽然拔刀,却未挥刀——昊渊静静地悬立在车顶上,刀刃直指车厢正中,却是势成未发。
见状,邵鸣谦与“十一铁鹰”皆是停了手上的动作,不敢再有妄动,唯恐夏逸这一刀下去伤了车内的两位皇子。
“你可知道车内的人是谁!”
吴开平额头青筋暴起,正想要出言痛叱,却听夏逸冷冷道:“车内之人再尊贵也莫过于当今天子,我当年既敢当街挟持公主,难道今日便挟不得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