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应该叫“美腰”吗?
疼痛与思绪碰撞着,格里安用手腕上的领带擦去嘴角的鲜血,显得优雅从容。
他突然想抽烟了。
曾经对付“羔羊”或“使徒”时,他总是在确定能大获全胜时,点上一根,很有嘲讽效果。
“来,起来,咱们继续打啊,跳舞的男孩。灵活的木偶。”
这么说着,但格里安却向后退去,远离“舞男”,朝门口退去。
他要趁此机会向开阔地带撤去,此前他想尽快离开这,去开阔的地带一决胜负,却每次都被“舞男”打断,逼回房间内。
他知晓“舞男”的用意。
狭小的空间,非常适合“舞男”行动。
自己身上的伤不光源自“舞男”的进攻,还有从天而降的木板等物,都给予他不少压力。
虽不畏惧与“舞男”硬碰硬,但基础条件摆在那,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说话,您不会真是个木偶吧?嗯?现在是发条断了吗?”
那关节转动的声音停止了,现在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鞋底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格里安退到光与暗的交界处,只要再向后迈出一步,他就能离开“舞男”的主场,进入更有利于自己的环境。
见“舞男”始终不吭声,也无其他动作,格里安微微皱眉。撩起散落的刘海,将发丝上凝固的血液甩出去。
他也不知道头发上的血液到底是谁的。自己的?“舞男”的?亦或是来到这儿的路上,不小心剐蹭到了那布满血液的墙壁。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在做最后一次试探,如果“舞男”还是没反应,就离开这儿去找出路!
“喂!还在线吗?‘舞男’先生,您的外卖到了!您这样可不行啊,我还没尽兴呢。看那是谁,是‘黑牙’!”
边说,他边下肢用力朝后方跳跃,从无尽的黑暗脱身,坠入赤红的仿佛有烈火在燃烧的大厅。
到此为止,“舞男”还是没动静,格里安想了想,不打算继续试探下去了。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舞男”就是那么弱小,不堪一击。
也许是克劳迪娅早就重伤的“舞男”,现在才显现出来。
又或者“舞男”真的在“读条”,过一会儿就发出致命一击,若是这样,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无论什么原因,格里安都准备离开这儿去寻找出口了。自己总不能进去看看“舞男”死没死,万一是陷阱呢。
临走前,他回望这片沉睡在墙花下的空间。
墙花灰暗的色彩刚好收敛住这大厅的赤红,他感觉自己像个舞台剧的主演,完成了第一幕,现在正式进入第二幕的场地。
“呵。这场面,搞得我又想喊点什么了,刚才的‘我爱黄金’就没喊出来。算了,喊什么喊,危险还没解除呢。”
格里安大步向前,走到大厅正中央,面朝穹顶,静静看着。
红光打在他脸上,把立体的骨相勾勒得泾渭分明,犹如雕塑。倒真有几分舞台剧演员的模样。
轰——
砖石横飞,烟尘弥漫,数不清的石块像炮弹般从身后飞出。
“操!”
顿时,格里安觉得有钢针在身上扎出一圈又一圈的颜色和伤痕。
手腕、脚腕、脖颈、膝关节……
只要有关节的地方,好似全部被钢针穿透,搅动着骨髓,拨弄他的神经。
下意识想转身回看,却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就连回头看“舞男”都做不到。
“一、二、三。二、二、三——”
清亮的声音在格里安耳边奏响。
他双脚自动并拢,身体直立,而后左脚向左迈出,但由于重心没有转移到左脚上,整个动作被他做得很是别扭。
紧接着,他右脚跟点地,顺时针旋转。
转到半圈时,“舞男”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舞男”优美地伸展双臂,手指灵巧地弯曲,头颈高昂,长脖若隐若现,带着股难以抵挡的吸引力,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欢迎来到——杰西·爱德华兹老师的舞蹈课堂。‘白兰地’同学。”
“舞男”笑眯眯地,言语亲切,像个看管小孩子的幼师般嗓音洪亮,打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