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征大脑一空,被扇得半张脸都偏向一边。
柏鸢扇他没怎么用力,轻飘飘地一下,主要就是声响。
毕竟如果想让他感受到疼痛,比起巴掌,拳头显然更加合适。
但既然选择了前者,那就意味着羞辱才是主要目的。
就像是管教不听话的小狗,有时候巴掌不用落到它身上,仅是抬手间做势要打的这个动作,就能让它夹着尾巴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由此一来,有只要了扇的这个动作,也就无所谓轻还是重了。
秦令征在柏鸢面前还是知道要脸的。
扇这一下,可比直接打他管用多了。
眼睛当时就红了,等大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把镜子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忍耐了好几秒。
垂着脑袋,没去看柏鸢的脸色,使劲点了点头,这一下到底没憋住,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甩了出来。
啪嗒啪嗒砸在他脚边的花土上。
秦令征咬紧牙关,硬是把涌到喉咙的哭腔咽了下去,哽咽着回答了柏鸢的话。
“……丢人。”
他上门打架,不光丢了自己的脸,还给柏鸢丢了人。
丢人丢大发了!
柏鸢又是一段时间没说话。
秦令征只觉这段时间无比漫长。
仿佛有一把剑悬在他头上似的。
倍感煎熬的等待着柏鸢最后的通牒和审判。
柏鸢故意晾了他一会儿,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又出言道:
“你家要送你去军校?怎么不去?”
秦令征现在最听不得‘军校’二字,柏鸢话音未落,便猛地抬起头来,愕然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阿姨给我打过电话,她让我帮着劝劝你。”柏鸢如实回答,又踢了踢他的鞋尖,“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