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脸。”
听见柏鸢的声音,秦令征这才猛然惊醒。
柏鸢的话仿佛让他得到了特赦令一样,迅速伸手撕开湿纸巾的包装,急切地往脸上抹去。
才擦了几下,就感觉有些不对。
秦令征停下动作,多看了几眼湿纸巾。
不看还好,一看恨不得化身爬虫,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纸巾上面也太埋汰了吧?
不是???
他脸上这么脏呢!
刚才他就顶着这张灰头土脸地狼狈模样,一个劲在柏鸢和温以彻面前丢人现眼的?!
怪不得柏鸢不待见他呢!
他自己都嫌埋汰!
有那么一瞬间,秦令征甚至觉得,温以彻没当面笑话他,素质可真特么的高啊!
柏鸢看着秦令征无地自容的模样,又把温以彻交还给她的镜子像刚才一样扔给了秦令征。
“擦干净。”
秦令征一把接住,拿着照了照自己的脸,又偷着瞅了一眼柏鸢,不着痕迹半转身体,侧过脸飞快捯饬着自己。
等终于把脸上的灰都擦干净,露出本来面目,这才敢重新面对柏鸢,把擦得比他脸还干净的镜子还给她。
柏鸢没接,走近上前,半蹲下身,跟坐在花池子上的秦令征视线持平。
左手扶住他的下颌,指腹微微用力,秦令征也不抗拒,服帖地顺着她的力度转过脸庞,又不太想让她瞧见脸上的淤青。
温以彻也不是什么好鸟,下手也没轻到哪去,他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心里一阵发颤,这和毁容有什么区别!
秦令征不知道钢琴还有打击乐这一说,练到波澜壮阔的曲谱时,那可真是实打实的痛击琴键,使出浑身解数砸钢琴,温以彻又练了这么多年,手劲自然不会小。
柏鸢有些嫌弃地扶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总算找了个干净点,伤少的地方。
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