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否认道:“法国不行,早在一开始,我就将它从目的地里划掉了,不是说法国有什么不好,而是容熠川在那里生活过很久,并且每年都会回总公司几趟,万一遇到他就麻烦了。”
相见不如怀念,我还是更希望他能记着我的好,然后因此优待我的家人和朋友。
顾雪灵很不放心我,积极出谋划策道:“英国也不错,他肯定想不到你精通法语,但却专门往英语区跑,实在不行还有德国……”
我听着她积极的话音,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顾雪灵活泼的模样,心下登时又多出了几分不舍,险些就不想走了,但在登机广播响起的那一刻,还是稳住心神同她解释了原因。
“整个欧洲都不行,离容熠川的势力都太近了,他是个聪明人,如果他真想找我,第一站就会去法国,所以我打算去非洲,那里远离一切喧嚣,自然风景也美,是个画画的好地方。”
“至于我的生活问题,你也不用担心,财产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不存在揭不开锅的情况,我记得非洲有过许多法国曾经的殖民地,居住在那里的很多人都会说法语……”
这是我在上飞机前,用曾经的旧号码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约莫一周后,我抵达坦桑尼亚,亲眼目睹了自己给顾雪灵描绘的美好愿景。
非洲大陆上的草原广袤平坦,水草丰美,生活在这里的动物种类也尤其的丰富,具有一种独特到在其它任何地方都瞧不见的生命力。
我在收拾被劫匪毁掉的画布时,不失遗憾地为已经付出的心血叹了口气。
为了心无旁骛地画出大自然的瑰丽,我在这边住下之后,专心致志地就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是风雨无阻地去到靠近草原的地方看动物大迁徙,另一件则是窝在木屋里画画。
画布上的景色原本已经勾勒了个大概轮廓出来,但经过昨晚这一出,已然是只能重绘。
不等我在新画布上重新勾出线条,阿马杜忙完他那边的事,帮我送了一罐水过来,他干活的动作一如既往地麻利,但神情却很有几分恍惚,就像是又遇到麻烦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