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予你东胜神洲亲自来审?神后娘娘当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道清丽的嗓音骤然打破了此殿之中的僵局。
只见殿外行来一名青衣宫装女子,以革带束得窈窕纤长的腰肢下,悬挂着一枚镶金白玉玺印。
青裳之下包裹着一身纤纤素骨,女子眉目含着几分峻拔英气,看着殿席上的神后娘娘,语气沉稳道:“不知我昆仑子民尚昌犯了何罪何错?竟能引得娘娘如此震怒?”
神后娘娘眉目一沉,威严即生。
她乃东胜神洲一主之后,如今竟是连一名山中小小女官也胆敢如此当面挑衅她的威严,当真是目中无人!
她正欲开口,却又被青玄言辞朗朗地打断道:“真羽入我昆仑,食我山中仙气万载,却不守山中律法,视我山中子民性命如草芥,竟逼迫我妖仙子民强行带入神罚禁地之中,以之鲜血,诱兽引妖,来收获妖宠,这便是东胜神洲的育人之道?”
“谁让你进来的!”君皇乘荒面色铁青,眼底隐含怒意。
这已经是青玄第二次无诏擅闯他的水神殿了。
青玄浑然不惧,淡道:“若是君上觉得属下有失礼之处,大可如上次那般,以神力逼压驱赶,青玄境界低微,自是不能相抗!”
“你!”
上次君皇乘荒行事无度,无非是看着山中那个女人不在。
如今那个女人已然归山,青玄又是她手底下最得深用的女官,他岂还敢无故伤人。
“满口胡言!”神后娘娘神色冷沉,厉声道:“吾家小徒如今无故丧命于昆仑净墟,竟还被你倒打一耙,反倒成为了罪人一般,简直欺人太甚!”
“事归事,过归过,真羽死于神罚,我们昆仑自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说话间,青玄已经托来一方锦盒,交予那东胜神洲的神后娘娘。
神后娘娘面色发冷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却间其中几片破烂衣衫,沾染着斑驳血迹,在那衣衫正中间,安置这一枚破碎的命牌,在那命牌之中萦绕着一抹残魂的气息,观那气息,竟正是她家那小徒儿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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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娘娘双眸蓦然血红起来,磨牙吮齿道:“你!这是何意!”
青玄淡淡道:“尘归尘,土归土,真羽死于神罚,尸骨无存,我命山中妖仙寻来他残破衣衫,已是十分不易,娘娘自可接他遗衣,回去好生为他置办一场衣冠冢,我昆仑素来礼仪之邦,死在神罚之中的每一个人,自然都会好生交代一场。
而那命牌,则是为我昆仑玉所制而成,凡入住我昆仑山者,不论位阶高低,皆有一份,不论死状为何,都可保一丝残魂。
娘娘与其此刻有心思在这审问他人,不如携此玉走一趟九幽,寻那幽冥大帝,或许会有夺天地之手段,借此残魂再寻往生投胎之机,希望虽是渺茫,却聊胜于无。”
“你这黄口小儿,以为本宫千里迢迢赶至昆仑净墟,为的就是小徒的几件破烂衣衫,一枚碎掉的命牌?”
青玄眼睛眯起,冷冷一笑,压根不与她多做口舌之辩,肃声道:“娘娘觉得此交代不够,简单,您大可继续问我昆仑索要交代,但娘娘不要忘了,你要昆仑给您交代,欲动的是我昆仑净墟的人。
那么您所交涉的对象可不是君皇陛下,而是我们的昆仑之主,您若还想要更多的交代,还请移步东天神殿,我家娘娘以温好了仙酒,就等神主娘娘移步一叙才是。”
神后娘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惧色,可随即,她眼底那抹惧色被一股深浓的戾气所覆盖。
她目光沉沉地看着青玄:“你们昆仑净墟,当真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妖仙得罪我东胜神洲吗?”
青玄目光一锐,面上笑得冰冷无温:“神后娘娘口中这一句小小妖仙,怕是就已经得罪我昆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