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无且神色庄重,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太医令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由接过了奏章,声音低沉而慎重的说道:“建立私学,此乃大事,非同小可!吾等皆知,朝廷去年才颁布禁私学之令,夏大人此举岂非与朝廷之策背道而驰?”
夏无且神色不变,说道:“大人,下官深知朝廷颁布禁私学之令,旨在统一思想,稳固社稷。然而,下官所提建立中医大学之议,实为朝廷培养医术人才,弘扬医道,与朝廷之策并无违背之处。”
“医学不同于其他学问,它关乎人命,乃民生之本。若能得朝廷特许,此校将严格遵循朝廷规范与要求,所授内容亦将与朝廷法度相符,意在培养出能为百姓解疾苦、为国家强根本的医者。”
太医令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听着夏无且的话,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于是缓缓点头,说道:“夏大人之言,本官已明了。但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上报朝廷,由陛下圣裁。本官会将奏章呈递上去,但成与不成,还需看朝廷之意。”
夏无且闻言,再次行礼,一脸感激,“多谢大人,下官自当静候朝廷的裁决。”
太医令挥手示意夏无且退下,自己则再次审视奏章,心中也开始权衡此事的利弊与可行性。
夏无且离开太医令的办公之所后,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息。
他没有返回自己的办公之处,而是直接出去寻找合适的土地去了。
尽管审批的结果尚未揭晓,但夏无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此事被批准的可能性非常大!
宗正府。
宗正的脚步沉重地跨过门槛,走向桌案,缓缓坐下。
他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思绪万千。
因为就在午膳正吃到一半时,武定侯突然就放下了筷子,然后当着满座宾客的面,从袖中抽出朝录薄,开始奋笔疾书。
在三公他们淡定无比的笑谈中,武定侯撕下了几页纸,分别“请教”了他与太仆、卫尉、都水令、廪牺令五人。
宗正从袖中取出那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八项“请教”内容。
不可否认,这些建议一刹那间直接打开了他全新的思路,让他眼前一亮,但就这种行为本身而言,还是让他颇有些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