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康氏,凌海便笑着对凌阳说道:“阳儿,你带朋友来家中做客,怎么不提前跟爹说一声,快把你的客人们都请进去。”
这态度的转变也实在太快了些,秦祯知道是为什么,比较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不禁有些同情地看了凌阳一眼,只见凌阳脸上神情冷冷的,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一众人跟着凌海一起进了前厅,凌海让下人泡了最好的茶来。
凌阳一点要久坐的意思也没有,茶刚上,他没喝一口,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今日回来是为了取我娘旧时的书信。”
凌海听了,有些小心地说道:“那些书信已经烧了。”
凌阳听了,气得脸都红了起来,质问凌海:“你凭什么烧了我娘的书信?那些是我娘的遗物!”
凌海被自己儿子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下面子,顿时也黑了脸,说道:“你也知道当初你外公家是什么情况,一封信便要了他们府上全部男丁的命,我不烧了,难道等着全府也被杀头,下去陪他们一家?”
凌阳眼睛通红地盯着凌海,想着就是这个男人亲手杀了他的母亲,他很想现在就冲上去,一刀捅进这人的心脏。
可偏这人是他的生父,他想报仇,但他不能要这个人的命。
他要的是这人生不如死。
他努力地压下心里澎湃的愤怒,冷眼问凌海道:“我娘的妆奁匣子呢?里面的首饰都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我要带走。”
他想到小时候最后一次看母亲读信,她将信偷偷地藏在了妆奁盒子的底层里。
若是幸运,那封信或许还在。
凌海本想趁机修复父子关系,没想到为几封书信反而闹得更僵,听到有妆奁匣子,登时说道:“那倒是在的,在库房里收着,我让人去给你拿。”
凌海于是叫来一个仆人,让他快快去库房把先夫人的妆奁匣子拿来。
那仆人听到先夫人的时候还愣了片刻,看到大公子也在,才回过神来,立马往库房去了。
秦祯、韩慎,凌阳三人便都坐在大厅里等。
凌海本想跟凌阳说几句话,修复一下感情,问问他如今住在何处,怎么吃饭,有没有人照顾等等,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认为他是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凌阳都只是淡淡地回复,能一个字回答的,就绝不多说两个字。
若是可以,他连一个字都不想回答凌海。
可毕竟他现在还在凌府,还没有拿到母亲的妆奁匣子。
幸好等了一小会儿,仆人便将妆奁匣子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