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听姚煦说是国子监监生的验尸报告，问道：“国子监的监生？昨日国子监下学时我们还没听说出了人命，这监生是什么时候死的？”

姚煦将验尸报告收起来放在旁边，说道：“今日早晨，国子监里打扫庭院的老仆发现有一监生溺死在藏书阁前的灭火缸里，国子监的人早晨到京兆府报的案。

京兆府没看出他杀的可能，可那监生的母亲不接受以自然死亡结案，京兆府便把案子移交到了大理寺，尸体送来的时候，刚好阿泉来跟我说韩公子约我，我便让隐刀等验尸报告出来了再送过来。”

秦祯听到是溺死在水里的，顿时一个激灵，问道：“姚大人，可否透露一下叫什么名字？”

姚煦回道：“死的监生名叫戚南，才十三岁，真让人惋惜。”

看秦祯听到监生名字后脸色煞白，又问道：“怎么了？这人你认识”

秦祯心中一阵轰鸣，无尽的自责涌上心头。

她的梦里只看见戚南在一片水里，因此只当他可能会溺死在河流溪涧里，只让他避着一些河溪，却没想到会是灭火缸里！他才不过十三岁，又是家中独子，寡母养大，他母亲该哭成了什么样？

秦祯手中的酒杯一下落在了桌案上，砸出“咚”的一声，让她顿时醒过神来。

她对姚煦点点头道：“戚南是我的同窗，他在国子监因为年纪太小，不怎么跟其他学子交际，可为人很好，从不得罪人，若是他杀，我实在想不通什么人会杀了他。”

姚煦没想到秦祯认识死者，说道：“如果你想到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去大理寺告诉我。”

秦祯点了点头，将酒杯扶正，心里却沉重无比，戚南一定不是自然死亡的，自然死亡的人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姚煦因为要跟进案子的调查，便先回了大理寺，凌阳送他出了酒楼。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秦祯跟韩慎二人。

韩慎看秦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秦祯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喝下，几乎呛出了眼泪，说道：“我前日晚上梦见他漂在水里，可我没想到会是水缸，我以为是河流一类的水域，所以只提醒了他远离河流溪涧。”

韩慎拍拍秦祯的脑袋，说道：“这事怪不了你，你已经尽到自己的可能提醒他了。”

秦祯觉得酒杯太小，一杯酒堵不住自己心里的难受，拿过酒壶来仰头便灌，想到戚南孩子般的笑脸从此再也看不见了，心里就揪了起来，那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谁会想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