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帆提着蛋糕进入病房。

林博涵看见林帆，惊喜地：“宝贝孙子，你终于来看爷爷了。”

林帆却一伸胳膊叹气：“唉，好惆怅啊。”

林博涵不解地：“小小年纪，惆怅什么？”

林帆问爷爷，也像问自己：“人到了一定年龄一定要变成熟吗？”

林博涵舒了一口气：“毕业季不容易是吧？你爷爷我也不容易，我还得为你更新价值观。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有什么可迷茫的？”

林帆感叹地：“我现在QQ没有了，前天三个哥们跟我绝交了，我都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根本没什么目标。朋友让我抓紧时间做项目‘美瞳芯片’，专门为少男少女发明的VR眼镜，做成她们最喜欢的美瞳。你说这种发明有市场吗？”

林博涵问：“‘美瞳芯片’？谁出的主意？”

林帆回答：“我自己出的主意。”

林博涵点头：“这主意不错！孩子，你爷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迷茫过。四十年前，我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上山下乡的时候，我忙着接班。接替你太爷爷的工作当大厨，因为高血压愣是没当上大厨。”

“当时我就想，路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目标是一点一点实现的。我没办法就回家背菜谱，一口气背完了八十道菜谱。最拿手的是‘西红柿炒鸡蛋’，你觉得‘西红柿炒鸡蛋’这个项目有意思？还是‘美瞳芯片’有意思呢？”

林帆被噎住了，想了想：“还是‘美瞳芯片’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