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不止你不愿意接受,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
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查了这么多年,却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深究下去的线索。
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逐渐的都要被人遗忘了,即便你能再发现些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爸走的那样难堪,难道又要将那些事情翻出来,再让大家口诛笔伐一遍吗?”
眼中的视野有片刻的模糊,梁屿川揉了揉眼睛,很快调整过来。
“费叔,这些话,你每年都要说一遍,但我每年都给您相同的回答,今年也一样。”
又是长长的一口气,费天看了看后视镜中熟睡的人。
“我还以为,现在有了在意的人,你的想法会有所改变呢。”
梁屿川郑重摇头:“我相信阿筝,如果她是我,她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呵,”费天发出一声轻笑:“你小子倒是自信。”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了白筝,车里的氛围轻松了些许。
他们又陆陆续续地说了些以前的事。
白筝频繁地听到“南江大桥”“悬吊式设计”“坍塌处”这样一些字样。
她心下有了大概的猜想,却始终保持着一动未动的姿势。
临近目的地时,白筝手脚发麻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快到了吗?”
“嗯,还有几分钟。”梁屿川点头。
车子很快停在山脚的停车场上,费天打开后备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花。
白筝有些赫然,尴尬地看向梁屿川:“还是费所想得周到,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费天笑着摆手:“我这不是替你们都准备了嘛,再者,别担心,你能来看他们,他们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三人一人抱着一束花,在岗亭登记后,开始沿着阶梯往上爬。
这个墓园依山而建,是风水极好的位置。
唯一的不便就是,前来悼念的人,要爬很长很陡的楼梯。
十几分钟后,白筝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但她仍旧没有放慢一点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