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驶向了打桩船作业的位置,往日里忙碌个不停的打桩船,如今就那样懒懒地飘在海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几个打桩船的作业手都站在甲板上,看到江栩上来,他们神情焦急地冲过去解释。
“江工,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平时都很小心的,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呀!”
江栩没有答话,只沉着脸开口:“具体位置在哪,带我过去!”
工头周昌站了出来,“江工,我带您去!”
二人又跳上了快艇,走出五六分钟,快艇停了下来。
“江工,就是这儿了。”
即便江栩已经看过照片了,但当自己真的来到这边被油污侵染的海面时,仍然觉得难以呼吸。
原本的蔚蓝清波上,漂浮着大块大块的黑色油污,海风吹拂,江栩可以闻到清晰刺鼻的汽油味。
甚至在不远处,还能看到装汽油的油桶,就那样斜斜地飘在海面上,十分扎眼。
这样大面积的污染,对于这一片海域而言,是灭顶之灾。
且不说以项目部如今的脏污处理能力,需要多长的时间、多少的成本,才能将这些脏污全部处理掉。
即便是不计一切地去收集这些油污,已经造成的,对海水水质、海洋生物的伤害,也难以估量。
旁边的周昌看着面前这一切,几乎快哭出来了。
“江工,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早上我们船还从这一块经过来着,那时候都好好的啊!
再说了,跟在我们后面的油污船的兄弟们也能作证,这真的不是我们干的!”
江栩的拳头捏得泛了白,短短的一点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她不断地强迫自己深呼吸,但进入胸腔中的,仍旧是带着刺鼻汽油味的空气。
她朝开船的师傅挥了挥手:“走吧。”
将周昌送回到打桩船上,临走之际,他忐忑地转过头问江栩。
“江工,这…这怎么办啊……”
江栩冷声道:“先停工吧,你们也先靠岸……
我知道,这不是你们弄的,但集团肯定要调查清楚的。
后面你们先配合调查,你们没做过的事情,不会硬赖到你们身上的。”
江栩的话如同给周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虽然仍旧忐忑仍旧不安,但他愿意相信江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