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皮如梦方醒,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忙不迭的转身跑开了,看着他跑远,花猪眼神阴鸷的盯着胡三,嘴里恶毒的骂着:
“衰仔,你特么死定了,等你被忠义堂执法队带走,老子一定淦死这个大奈子~”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过这次胡三却抽在了花猪的太阳穴上,他的眼珠子登时就充血凸了出来,随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被一巴掌抽死了!
胡三可不是嘴炮,说到做到,杀人而已,对他来说,如同吃饭饮水一样,稀松平常。
花猪说得是客家语,语速又快,胡三只能听懂很少的部分,不过有些刺耳的关键字眼,他还是听懂了。
这头肥猪,居然敢对他妹妹口出污言秽语,暴脾气的胡三可忍不了。
别看他成天都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但实际上胡三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杀伐果断,真正发起疯来,连胡桃代都哆嗦。
“花哥,花哥,扑街,花哥没气了!他被这衰仔给打死了!”
花猪剩下的两个小弟,蹲下来摇了摇花猪,随后又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顿时杀猪般的聒噪起来。
“胡老三,你疯了,为啥下手这么重?简单教训一下不就行了吗?”
胡桃代皱着眉头,只是轻声的质问了一句,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她知道胡三是动了真怒了。
胡三冷哼:
“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老五,咱们这次来港岛虽然是投奔姓杜的,但是咱们可不是要饭花子。”
胡桃代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沉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
此刻,街角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胶皮已经带着一群黑衣人快步朝这边冲了过来。
花猪的几个手下,顿时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告状了,胡三眼神凛冽,语气变得更冷了:
“什么意思?既然咱们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那个姓杜的,那索性咱们就在港岛立棍,等他自己找过来呗!”
立棍也叫立蔓,是东北那边的绿林黑话,大意就是扬名立万,闯出名声或者立下堂口的意思。
一听这话,胡桃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胡老三,你别胡闹,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连语言都不通,立哪门子的棍?”
“呵呵!”
胡三瞥了她一眼,冷笑:
“老五,我知道你的那点先心思,谨小慎微的不敢惹事,无非就是怕那个姓杜的怪罪你呗。
可是上杆子不是买卖,咱们像现在这样,丧家之犬一样,没脸没皮的贴上去,人家反而会看轻你的。
胡三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冲到近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语气揶揄:
“再说了,现在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老五,你想咋办?”
这些黑衣人,清一色的黑色立领,年轻力壮,而且腰间鼓鼓囊囊的,都带着家伙呢。
忠义堂执法队毕竟只是草创,人员还没有经历过充分的训练跟磨合,没有配枪,甚至都没佩刀,目前只有合金甩棍。
不过这些年轻人都是从九龙城寨那些苦哈哈里精挑细选的青壮,平时吃得好,练得狠,薪水又足。
关键是这份差事可是相当于给煞神爷打工,平时一身黑衣不仅威风,说出去也体面。
每个被选中参加执法队的靓仔,隔天家门就会被无数媒婆踏烂,甚至不惜倒贴。
所以这些朴实的汉子,都格外珍惜这个差事,平时遇到事不惜身,舍了命的往前冲。
现在忠义堂的执法队一共还不到500人,可是港岛任何一个社团,随便抻出来千八百号矮骡子,别管什么红棍绿棍带队,执法队包管都能平趟,揍得他们哭爹喊娘。
一句话,乌合之众,别管多少人,永远都干不过成建制的正规军。
胡桃代扭头看着越来越近,凶神恶煞的执法队,面沉如水,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终于咬了咬嘴唇,做出了决断:
“那你出手有点分寸,别再闹出人命来!”
胡三知道他这傻妹子已经想通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声音愉快的应了一声:
“哈,这就对了,放心吧,我有数,保证连一个残废都没有!”
他的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发力,鬼魅似的朝执法队的小伙子们冲了过去,顿时惨叫震天般的响起。
胡三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就放到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他用得是分筋错骨的手法,贼损,专卸关节。
胡桃代冷眼看着虎入羊群般的胡三,看他确实没下重手,这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眼神有些阴郁。
确实,她被胡三刚才的一番话说动了。
胡桃代心里很清楚,杜蔚国这个臭流氓,绝对不止一个女人,除了四九城里的那位正宫之外,芭提雅跟港岛都有,甚至还有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