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月朗星稀,暹罗,暹罗湾,芭提雅。
南部滨海,沿着海岸线,星罗棋布的散落着一些整齐划一的崭新别墅,不下百余栋。
这一整片方圆将近2000多亩的辽阔区域,都是芭提雅女王特莉丝的私人领地,其中岗哨密布,守备森严。
正中间,众星捧月般,拱卫着的一栋独院三层青砖别墅,就是莫兰的居所了。
院落里还有别墅的正门口,都站着几个黑西服汉子,神色冷峻,生人勿近,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带了家伙。
此刻,虽然都已经深更半夜,别墅的客厅依然铮明瓦亮,灯火通明。
莫兰大马金刀的居中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眼神犀利,赵英男绷着脸,陪坐在她的身旁。
沙发的后边,唐厉高进小哥俩,跟特么哼哈二将似的,神色肃穆的分列两侧。
斜对角的单人沙发上,镰田次郎惴惴不安的搭边坐着,双手扶着膝盖,冷汗直冒,神情局促。
莫兰的指间夹着烟卷,金嘴黑杆,这是杜蔚国同款的寿百年黑金,他喜欢的一切,莫兰全都无脑的疯狂迷恋。
“呼~”
缓缓的吐出烟气,莫兰淡淡的睨了镰田次郎一眼,红唇轻启,她的语气异常平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镰田次郎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卫斯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冲绳岛附近的海域,而他驾驶的舰艇,被米军的战斗机给击沉了?”
莫兰的语气虽然从容,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弱,尤其她的眼神,勾魂夺魄,仿佛能洞彻人心。
镰田次郎如芒刺背,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语气有点哆唆:
“是,是的,夫人,我在冲绳岛上打探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莫兰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抖动一下,语气依然稳如泰山:
“镰田次郎先生,那么,在舰艇被击沉那之后,冲绳岛以及琉球海域的米军戒严有没有松懈。”
莫兰的目光灼灼,气场十分摄人,镰田次郎表现的愈发紧张,汗如雨下,用力的摇头:
“并,并没有,事实上,从东瀛海域,到琉球海域,一直到菲律宾海,都被米军的战舰封锁了。”
莫兰皱起了眉头,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如此,米军都封海了,严防死守,镰田次郎先生,你又是怎么到的马尼拉?”
一听这话,镰田次郎的神色一凛,脸都吓白了,忙不迭的解释道:
“是这样的,夫,夫人,我,我当时躲在一艘运载汽车配件的花旗商船货柜里。
中途一直都没敢出来,一直到马尼拉,集装箱被卸在码头,才偷偷逃了出来~~。”
镰田次郎也是个机灵的,没等莫兰发问,就继续交待:
“我之所以知道米军军舰封海,是因为半路货轮被截停过几次,每次都有花旗大兵上船搜查。”
镰田次郎确实没撒谎,之前杜蔚国在奄美岛大开杀戒,后来又强行闯关过海,闹得天翻地覆。
他的动作,吸引了几乎米军和中情局的全部所有注意力,尤其是劳拉出现后,就再也人顾及他这只小虾米。
镰田次郎好赖也是东瀛本地人,最起码语言方面是没问题的,而且他还混过江湖,身手体质也不弱,多少还有点反侦察手段。
一路昼伏夜出,辗转到了冲绳岛,摸入码头,躲进一艘正在冲绳加油,接受检查的花旗货轮里。
在集装箱里憋了好几天,一直等货轮在马尼拉码头靠岸卸货的时候,才偷溜出来,之后又在当地唐人街找到了门路,偷渡到了芭提雅。
镰田次郎讲话的时候,莫兰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眨。
莫兰作为一名资深的顶尖特勤,区区黑帮出身的镰田次郎,是无论如何也骗不到她的。
直到他全部讲完,莫兰这才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把烟头熄灭: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镰田次郎先生,我这就安排你去休息~”
镰田连忙起身,语气恭敬:
“夫人,您实在太客气了,叫我镰田就好,先生平时就是这么叫我的。”
莫兰摆摆手:“嗯,好的,小进,你先带镰田先生下去休息。”
“是,夫人。”
高进非常干练的应了一句,随即,他又朝镰田次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语气沉着:
“镰田先生,请跟我来~”
高进的头脑聪明,眼力超凡,虽然坏了一只手,不过现在身体已然痊愈,身手依然不俗,算是非常难得的人才。
莫兰精明强干,知人善用,高进到了芭提雅之后,跟唐厉一样,迅速升级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现在,芭提雅境内,隶属于莫兰麾下的6间赌场,都归高进打理,他也不负所托,干的风生水起。
刚刚接手赌场,短短几天时间,就先后揪出了十几个在场子里浑水摸鱼出千的老油条。
现在,莫兰旗下的赌场,是芭提雅公认口碑最好,也最公正的场子,童叟无欺,还还没有老千,生意爆棚,日进斗金。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一句话,人家芭提雅女王的手下,不养闲人。
镰田次郎离开之后,莫兰又把目光转向唐厉,沉声吩咐道:
“阿厉,你马上安排弟兄们加强戒备,全副武装,昼夜轮值24小时无间歇,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是,我明白了。”
唐厉言简意赅的应了一下,雷厉风行,马上就转身离开了,直到他出门,赵英男这才急吼吼的问了一嘴:
“莫兰,他,他应该没事吧。”
赵英男其实都快要憋疯了,但是她也是有城府的,知道眉眼高低,硬生生的忍到现在才问。
莫兰又点了一根烟,神情疲惫的靠着沙发上,闭上眼睛,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笃定的回了一句:
“嗯,肯定没事。”
听见她如此确定的答案,赵英男的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
不过她还是不太安心:“莫兰,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莫兰拧着眉头,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