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牵起他的手。
和他相比,她的手还是热热的,小小的一个,却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她的手,像是一场不容置喙的承诺。
舒迎昼怔住,甚至忘记了紧张和拒绝,顺着这份力道,他抬眸,对上她阴雨中更显灵透的眸子。
“舒先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从小到大,任何一件事情,都是。
这句话好陌生。
在被他都遗忘的童年深处,那个总是无声的匍匐啜泣的小男孩儿,似乎等了这句话一辈子。
可是长大后,就算他自己,也忘记给他这么一份赞美,任由枯藤缠卷他,把他吞食进痛苦的胃腹。
一股暖意带着要把他骨头都拆散的蛮横冲撞着他的身体,甚至都让她有些站不稳。
然后,他看见面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忽然展颜一笑,神秘地眨眨眼:“不过,我可能要先为骗舒先生道歉。”
舒迎昼呆呆地被她拉着往长廊深处走,连反抗都没想过。
越往里走人越少,毕竟大家都在外观望这场糟透的大雨什么时候停。
但是这场大雨,也是某个人苦苦、麻木地奔走拔地28年间,唯一逢上的甘露。
在只剩下他们两个的空间里,宋执梳先放开了舒迎昼的手,裹住他的外套,去一个小角落里搜寻了一小段时间。
紧接着,舒迎昼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出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在他的视角里,他双目里,只能容下她一个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