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在她的记忆里,舒迎昼是任劳任怨的,沉默的,内敛的,却唯独不是冰冷的。
但是此刻,尽管他是抬头看她的,她却仍然有一种窒息感。
她头皮发麻起来。
就在这时,男人语调极缓地说:“舒糖,这么大了,应该注意自己说话的措辞。”
他一字一句道:“说的话,不要冒犯,让人生气。”
他的呼吸和语速很平稳,一点也看不出来生气,但是话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舒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直接反驳:“我冒犯谁了?不是你先做过分的事情的吗?”
舒迎昼似乎真的疑惑起来,他歪了下头,很轻的弧度,但是因为这个动作,他虹膜在一瞬间折射出来了一束光,像冰棱一般,无情到了纯净的一种姿态。
“是吗?我做什么了?”
舒糖实在忍受不了他到现在还在装傻:“你说怎么了?为什么我讨厌宋执梳,我却还在那个房间里找到了宋执梳还在那里待过的证明!”
舒迎昼目光浅淡到了甚至有着坦荡:“因为我要替你那天晚上的行径道歉,而她的要求是要我替她尝试各种新品甜点,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困了,我让她在那里睡下,有什么关系吗?”
舒糖愣住,没有想到还牵扯到了早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的那个夜晚。
她不饶人:“我又没有让你这么做,你自己自作主张,你别说的好像是为了我好一样。”
舒迎昼听着这句话,忽然轻轻翘起唇角,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只有皮肉在笑,显得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