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刚刚才松起的眉头又狠狠地皱了起来,她回眸,看着两个人交缠的手。
她宋执梳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敢拦着她做什么事。
或许是察觉到宋执梳身旁冰冷更甚的温度,苌倾以为宋执梳是因为他的触碰才生气,立刻松开了手,再次低下了头,缩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
尽管他低头低得很快,但是宋执梳还是看见了他眼眶里的泪珠。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站了两分钟,时间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苌倾见她一直站着,也不离开,也不说话,心里更是忐忑,想开口解释自己叫停的原因,可一张口,鼻子又开始酸涩,眼泪不自觉地蔓延,又不敢说话了。
突然,宋执梳拐到他身后,从棉裙的小口袋里抽出来了一张纸巾,弯下腰,头发打在苌倾脖颈处。他一愣,这次是真的不敢动了,心里还没反应过来,薄红已经顺着脖子往上爬,冷调的香气充斥着鼻间。
柔软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泪珠,宋执梳声音随意道:“哭什么。我不去找他不就行了。”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苌倾的眼泪上涌得更快。
宋执梳见眼泪越擦越多,蒙了。
她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这是我给你写的物理本,里面都有一些我感觉很有价值的例题和基础公式,还有我觉得你可以做出来的题。”
“现在开心了吧?别哭了。”
她从来没有哄过人,现在这么一说也冰冷冷的,很僵硬,一点也没有安抚性。
苌倾看着桌子上写着笔锋凌厉的字,想到了宋执梳对他的承诺,鼻子一酸,更想哭了。
除了云知微和爷爷,从来没有人把他的话这么当回事,更别说是给他的承诺了。
宋执梳表面上稳的一匹,内心无能咆哮:怎么!又!哭了!!
“你是没哭过吗?怎么一哭眼泪不停?”宋执梳是真的没法子了,只能低声询问。
苌倾狠狠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我…我…呜呜呜………”
宋执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