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才恍惚而明:继儿时许久之前独自面对冬雪的恐惧之后,他第一个如此鲜明的情感,居然是,自卑。
闽修则根本就没拿他的身体当事,但是也很听话地留在医院。
“住院钱,用你的。”她淡声。
闽修则立刻点点头,停了一下,又冲她招招手。
他的嗓子也已经因为发烧打压得溃不成军了,每次说话,都需要宋执梳附耳倾听。
她凑了过去,低下头,满怀馨香。
闽修则哑声道:“钱,都给你。”
宋执梳一愣,旋即抿了抿唇,突然蹲下身看他。
他眉宇间的戾气已经被病弱冲刷,一双眼睛也出奇得坚定地看她,但是对上她的目光时,却不像从前那般坦然平静,反而多了些退缩与怯意,很快就转过了脸,开始咳嗽。
宋执梳心里忽然觉出了什么,她也沉默,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