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最后领闽修则到了矮山的山头。
繁星四布,点缀在浓黑的乌夜,清风扶柳枝,吻其中腰侧,拨得春意四散,星罗棋布得点点汇集,寄了密稠的席卷而来的星景几点零碎的柔情。
“星星。”宋执梳出声。
“嗯。”
“还有月亮。”
“嗯。”
他懒洋洋的声线被快发酵出丝绸的清润而质感滑顺的林空勾出了颗粒。
宋执梳嚼着烤土豆串,随意挑了块石头坐在山头,身后是幽暗的密林,见他也找了块石头,眯眼抬头,看着闪亮的繁星,勾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真好说话。”
这次闽修则没回答了,只是无声轻呵。
或许是,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考试后的滋味。听到最后一个考试的铃声,他会忽而体会到一种惬意的松弛感。他也有些恍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那些在脑中横过的数字与符号,在第二天会不会一去不回头,销声匿迹。
他不深不浅地呼吸着山林的倾情,继而又看着万里清朗的星空。
漂亮得令人无话可说。
他很久不看星空了。曾经在他最缺钱去帮人家打人的时候,经常被打得不可动弹,只能躺在地上无力地苟延残喘:这个时候,他就会迫不得已去欣赏美丽的夜空。
去找星星。
老乞丐说,好人死后会化作一颗星星,继续为人类的温情添火。
他那时候在等待死亡,流逝生命,他只能去数星星,去找老乞丐的星星是哪一颗。
都一样
对,星星都一样。
他模糊不清地想,紧接着似乎是无尽的休眠。
旁边卡兹卡兹的咀嚼声打断了连绵成线的回忆,他看过去,宋执梳正咬着一颗鲜翠的青菜,见他看过来,眼睛随着星斗转移忽闪又泯灭哀寂,抿了抿唇,摇摇头,表示已经没有了。
闽修则突然很想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正常地笑过了
没事,笑和痛应该都一样,熬熬就过去了。
宋执梳没和他说太多话,他们各自赏景。不一样的人看一样的景色,也会情随境迁,可终归谷岳不同道,如何也并不了身到天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