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字相比,那个笑脸就显得十分幼稚苍白,有种耗子碰上老鹰的违和感。
这么看着,他嘴角便忍不住轻轻扯开一个弧度。
因为他把耗子想象成宋执梳了。
那边的小宋还稀里糊涂的,以为闽修则想开了,心下十分喜悦,趁机立下豪情壮语:“闽同学!宋老师答应你,一定会带着你和三班,创造历史的辉煌!”
闽修则瞥她一眼,随意地移开纸片,但是融光下微亮的细碎闪亮耀耀生辉。
于是,宋执梳趁热打铁,拉着闽修则就翻开语文课本,开始回忆他们上课讲的那篇小说:在她的印象里,闽修则似乎从开始到现在所有课程只听了这么一节。
“今天是第一天,算是给我一个面子,我们从语文开始。”
“你看这里,”宋执梳指着一处,压低了声音,细浅地读出。
闽修则看不懂她指的字,有些个他今天练的也应该见过,到了嘴边,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他只是倚着边墙,懒懒散散地看着她带着写字磨出的细茧的玉指逐字指来,口中的话便如月光泄了出来。
“外面的雪……”
闽修则垂眼,不知听没听她所读,冷峻眉目间的燥气却已平定。
窗外流月如莹,盛朵卷夜。
等到宋执梳读完,闽修则依旧那一副姿态。
宋执梳抬眸,眨了眨眼,问道:“闽同学,我刚才念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少年蹙起眉头,一语不发。
宋执梳就耐心等着,直到她想要叹气,认为今晚的进程恐怕没那么顺利时,那边清冷的嗓音一提:“……对雪的……”
他眉头皱得更紧,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对雪的场面的…”
宋执梳心头微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可闽修则支支吾吾,后面的字就是说不出来,她试探地吐出两个字:“…描写?”
闽修则不太自然地别过头去,眉宇间的急躁被空中静默的流水抚平,冷漠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