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他可以义正言辞地称呼她为宋同学,可是在他主动地疏远之后,这个称呼就显得尤为虚伪。
宋小姐?
不,不
他永远不要叫出来这么一个身份。
看看,人就是这样,说要划开界限,不为一丘之貉,但是嘴里边最不想要吐出来的,恰恰好又是如此得讽刺。
“你要是不知道叫什么……”宋执梳眯眼,嘴里的话忽然回炉:“就不叫吧,直说就好。”
鹤缄听得懂她的停顿
她是要说“就叫阿梳”的。
可是为什么停顿,为什么更改,理由千千万,他万万不好猜测。
“不…好…”
他心生冰凉
他永远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意思,这张嘴永远也不会流畅地说出来他心中所想。
不好?和她玩不好?她这个人不好?
这些唾手可得的想法,随随便便就能寒了一个人的心。
“怎么,和你玩,让你没了芥蒂,没办法再一个人孑然一身地活着不好?”
“还是觉得我和你玩是有所图谋或者是一时兴起,怕我骗你又扔你不好?”
宋执梳淡淡地回复,眉眼上挑。
她一连串串气都不带喘地飞出来两句话,成功让鹤缄不知所言。
他呆呆地望着她。
他无可反驳。
他只可认许。
宋执梳笑了,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眉目间细拢的燥云算是飘走了。
她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就把鹤缄收拾好的画画用的东西再摆出来,抬眸,笑眯眯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