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许时年前的深冬了。
鹤缄的母亲是在除夕那天去世的。
那时的鹤缄已然支离破碎,与同龄人相较更是突出的异类。
鹤国征草草地办好葬礼,就迫不及待地追求苏青去了。他自诩没有对不起鹤缄的母亲,但是忠诚又怎么能如此体现。
苏青第一天进门时,鹤缄突然就发了疯。
他不计一切地摔毁事物,那座空荡荡的房子里冰凉的瓶子、杯子。
他嘶吼,像是低谷咆哮的恶狼。
他持刀,像是地狱朦醒的恶魔。
这些都没有被他们两个放在心上,尽管那时的鹤缄真的吓人得很,但是在鹤缄恢复死寂后,任鹤国征如何打骂都毫无反应,他们才确信,只不过是思母心切罢了。
苏青对于鹤缄的可怜大部分也来自于此。
但是鹤缄自己清楚,很清楚。
他生的病绝对不单单是一个严重的社恐,许是还有暴躁症,又或者说是其他的、骇人听闻的病。只不过这些在他极致厌烦社会的安静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在宋执梳没有理会他克服许多才脆生生地喊出来“阿梳”的时候,他心底腾升的怒火差点让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