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罅隙而来,耀耀生辉,流连指尖,续出山脉,光绵不绝。殷凉自暗处为浮生苟活,他美静,纯粹。可黑暗总是读读宠眷于他,以至于十余载,竟是无人教他任何。
这光刺眼,他甚至分不清是从哪里照射进来,又什么时候收回去。亦或者,这光,本就是因他而生。
殷凉回抱住她,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悄无声息地哭泣。
宋执梳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余光冷冷地刺向在地上蜷缩扭曲的男生。那人倏而一哆嗦,惊恐地抬眼,恰好对上了她那冷漠而冰凉的眸色。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梁关严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如同一头饿狼般俯视着她,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绯言谗语轻飘飘地就能飘进他们的耳朵,殷凉对于这些从不在乎,宋执梳只是紧紧抱住怀中的少年,捂上了他的耳朵,在耳边低言细语地安慰着。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万人中央,忍受着千人所指。梁关严感到害怕,他不禁加大了音量:“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梁家知道吗?我可是梁家的少爷!你们两个得罪了我,你们死定了!”
宋执梳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殷凉的头,才无所畏惧地睨了梁关严一眼,浓重而深幽的冷意吓得梁关严一抖,她轻笑,“梁家?”
“回去告诉声玉,我看她的面子上,今天没把你打得半残,你好自为之便罢。”
宋执梳一开始并不准备放过这个口吐狂言的黄毛小子,她之前听梁声玉说过她的弟弟的事情。梁家父母和宋家的两位截然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驰。两个人本来就是因为联姻在一起的,都有心之所属,结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