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应声后才刚转身,可下一秒又转了回来,再次和青姝致歉道:“方才忽略了姑娘,是顾平的不是,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青姝呆了一下,江蕴侧头看她,明显看出她有些被顾平整不会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回头再致歉一次。
又不是多大点儿事。
青姝搅了搅帕子,道:“我不介怀,一点儿也没有。”
这次顾平才真的离开。
带他背影消失后,青姝还呆呆看着门外的方向,喃喃问江蕴道:“这世界上有这么谦卑知礼的人?离谱。”
江蕴倒是觉得没什么,道:“这样的人很多,只是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她说着还提醒青姝道:“你耳朵有点红。”
青姝下意识摸了一下,道:“这又怎么了,又不说明什么。”
江蕴道:“方才那顾平模样生的不错。”
青姝扯了扯嘴角,道:“你当我花痴?再加上他穿的也差,我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你在明里暗里的说些什么?”
江蕴喝了口茶水,托腮道:“我随口说了句实话,又没别的意思,你反应这么大做甚?”
青姝:“……”
她噎了一下,问道:“你方才说他那样的人很多,你见过?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是什么意思?”
江蕴想了想,道:“我见过,见过太多,都是假的,如果他是真的,那确实少见。”
装的文雅知礼,对所有人都能尊重相待,这样的人江蕴曾在江家见过太多,江太傅手下提拔起来的无数文人学子就是这般,包括最开始的宋珩,他们披着一张这样的皮囊,江太傅再去赏识他们,充当穷家君子的伯乐,替自己美名。
文官不就爱玩那一套吗?
无非青姝摊上了个例外的主子罢了。
江蕴半边腮帮子被自己托的像个仓鼠,嘴里懒悠悠道:“你可最要小心这样的人,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其实心里谁知道有多黑,还不如你家相爷那样明着黑。”
青姝听了这话,道:“你也别太过度揣测别人的不好,再说,什么叫我家相爷,我家相爷不是你家相爷?你不是跟我在一个府里当差?”
江蕴无语,“我重点在前半句,听不听的进去是你的事。”
“我看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顾平就算是要装,何必在我这么个一面之缘的奴婢面前装。”
江蕴道:“我也没说他装啊,我是让你别轻易相信表象,再者,装也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会成为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