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这才走下东堂,与南禾雨一同出了小院问题。
原本南禾雨还想让自家师兄作陪,洛述白却直截了当摇头,与魏惊蛰、南雪虎一同饮酒。
南禾雨无奈,只能抱着杀西楼跟在陆景身后。
二人走在养鹿街上,陆景接过南禾雨递上来的长剑,就将这把极有可能是天下第七的宝剑配在腰间。
宝剑寒光起,就连天上的云雾都好像散去了。
南禾雨握着那草木戒指,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沉默了几息时间,便只能问道:“陆景先生,这柄杀西楼……不知剑气可否锋锐?”
陆景知道南禾雨是爱剑之人,便轻抚剑柄,坦然回答:“杀西楼承斩龙台星光,又以天龙骨铸造而成,天下真龙就要承其锋锐。
又有真武香灰、大雷音寺舍利子,诸邪百鬼俱都要避退。
再加上熔安槐国地脉铸成的君父剑,这柄剑大小由心,轻重亦由心,便是压垮那些山鬼也不在话下……”
陆景说到此处,便不再继续说了,点到即止。
可南禾雨自然明白,这一柄剑中还有一只天人剑灵,又熔了三十六郡与屠仙黑金。
屠仙黑金既然以屠仙为名,本身便可斩去仙气……
“杀西楼这种名字,其实配不上这把剑。”
南禾雨这般开口。
陆景笑道:“不过是暂时的剑号,等到我在此劫中不死,就为这把剑取名。”
南禾雨道:“这柄剑应当还能更好些,它诞生不久就有这般锋锐,等陆景先生以此剑杀敌,养出真正的剑锋,即便无法与北秦剑神那天下第五的剑相提并论,也应当能与齐国稷下剑阁那泰阶独剑伯仲。”
“借南小姐吉言。”
二人说了几句,陆景正要转身回空山巷招待客人。
南禾雨却忽然轻声唤住陆景。
“先生以天龙角赠予我父,令我父得以续命,南国公府无以为报……我……我家国公特意命我送来的草木戒指。
这草木戒指上有五只大蟾魂灵,它们虽然不比陆景先生麾下龙王,但也应当与那些极寻常的神阙修行者一般无二。”
南禾雨将草木戒指递给陆景。
陆景挑了挑眉,全然不曾客气,接过了这草木戒指。
他仔细看去,却见草木戒指上,五只大蟾魂灵正在吞吐几道微弱的剑光。
“竟然是以剑光为引。”
陆景有些诧异,当即拔出杀西楼。
他平举长剑,又将手中的草木戒指一抛。
一缕清光迸发,草木戒指顿时化为飞灰,其中五只大蟾魂灵顿时飞出,落入了杀西楼剑光上,消失不见。
陆景面色如常,杀西楼上的清光也是一如既往。
南禾雨心中越发惊异了。
洛明月之前还有些拿不准,杀西楼上的剑光是否能够承载五只大蟾魂灵。
如今看来,竟有些绰绰有余。
“这应当是禹星岛明月大宗师蟾魄名剑养下的大蟾魂灵。”
陆景由衷赞叹道:“据说灵潮时,禹星岛明月大宗师养了七十二只大蟾魂灵,每一只大蟾魂灵俱都口含剑光,魂灵现世,往往伴随着疾风骤雨。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南禾雨可惜道:“灵潮之后,大蟾魂灵就只剩下七只了。”
陆景语气中含着敬意:“上次灵潮之争,很多盖世的强者俱都已死,剩余的强者在上一个时代也为人间洒了热血。
人间生灵不会忘了他们。”
“南小姐替我谢过老国公,也请他放心,等到此事之后,陆景自会归还这五只大蟾魂灵。”
陆景并未佯装推脱。
南国公府欠他在先,再加上此时并非是假装客气的时候,面临死劫,自然要尽力应对,不必惺惺作态。
陆景回了空山巷。
南禾雨想了想,便想回柳大家的府上。
走了一阵,南雪虎牵着越龙山,与洛述白并肩追来。
他们仔细看了南禾雨一眼。
南雪虎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五只大蟾魂灵明明是伱在明月大宗师前的情面,明明是你为先生求来,你又何必再提国公?”
洛述白心性纯良,哪怕心中亦有异样,却也小声说道:“师妹,天下事,相思最为动人,也最为熬人,你何不坦然与景国公袒露心迹?
又何必那般胆怯……此事就算不成,总好过……”
“兄长、师兄,你二人怎么与我闺中好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