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见曾铭新这么容易就被诈出来,笑道,
“你跟我爸在六分厂共事的时候,还给我辅导过化学——几门主课,我化学稍微欠缺了一点,报考的却又是秣大的应用化学。曾叔帮我辅导,少说提高了有十分。我现在还能在这个领域做些研究工作,曾叔是有功劳的。怎么,曾叔不打算请我们上楼坐了,就让我们站楼洞前谈事情?”
“啊,上去坐,上楼坐。”曾铭新脑袋发木的说道。
萧良笑笑,示意曾铭新与李博、钱少斌他们先行。
他爸萧长华担任船机厂六分厂厂长时,曾铭新是六分厂的技术科长。
那段时间以及他爸调到市委工作这几年,曾铭新家跟他家算是关系最密切的。
陈富山案发后,曾铭新虽然没有踩他爸一脚,但两家也就没再有任何往来。
不谈今夜曾铭新迫不及待接受郭晋阳、沈君鹏的宴请,席间很可能对蜗巢科技的新技术进行点评,他以往在船机厂工作,也都是唯郭晋阳、于春光马首是瞻的。
问题是将俞书复执掌船机厂时期算上,船机厂现有的党组成员以及中层干部,有几个不是郭晋阳、于春光一派的?
有几个不是逢年过节,赶鼻子跑到这些人家里送礼献殷勤的?
除了钱少斌这个殊例,真要是记恨曾经的疏远,对这些人依附于郭晋阳的过往不能释怀,那差不多就得将船机厂还剩下的那些党组成员以及几十名中层干部都清理掉,一个不用。
只是这么做的后果与意义,又是什么?
因此,在船机厂现有管理层与中层干部里,哪些要继续留用,哪些要坚决打压下去或踢出去,哪些甚至还要提拔任用,他们必须进行甄别与抉择。
船机厂的改制以及管理层的调整,萧良是没有理由公开参与的。
不过,他作为上市公司徐海科工的股东,对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及管理层人员,是有推荐权的。
曾铭新的技术水平是过硬的,也在分厂有过生产管理的经验。
虽然曾铭新以往努力向郭晋阳这些人靠拢,甚至此时仍然对郭晋阳这些人抱有幻想,但他没有做过恶,经济上也较为廉洁,在普通干部群众心目里,属于有硬实力、威望较高的那一小撮人之列。
萧良想推荐他进徐海科工的董事会,并担任徐海科工副总经理一职,也不会因为今天的小插曲而改变主意。
不能将犹豫软弱的人都推向敌人一面,该用的人还是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