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厚泰故作委屈:妹夫也!俺害人不假,但祸害您还是人否?您儿乃吾内侄,侄子也谋害,那俺无立足之本,失仁德之义了。
知事不假,确实受人重托,来做个和事佬,不知妹夫让不让俺牵线搭桥,不用一枪一炮,不用血流成河,定能救出苗苗。
此话当真!有何解铃法?说来酌情处之!
甄鸿儒听到有人喊苗苗,他心都碎了,酸楚的眼睛涨红,舐犊之念由然而生。
因为甄苗苗溺爱在温室内长大,从未出过远门,这次出门,也作防范,怕字当头就着怕字来,还是被贼人掳了肉票,不知死活,能不揪心,担忧危厄。
严厚泰看火候已到,就摊了牌。
苗苗确被湖匪所劫,现官船压阵,看似势如破竹,但又势均力敌,官占坚船利炮,但在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中厮杀,难以发挥优势。
而湖匪轻船熟水,贼在暗处,官在明处,又分散流窜,很难捕捉。古人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历朝历代都未清剿完,反而越剿越多。凭尔之力能歼灭?那也得两败俱伤,不知何年月才能收兵?若把湖匪打的狗急跳墙,撕了肉票,您就自食苦果,反害令儿了。
依汝之见,当如何?甄鸿儒迫不及待,急不可耐地问。
严厚泰慢条斯理地说:您看贼人弄去肉票,目的明显,是拿钱赎人。
您家资如此厚实,钱多如牛毛,不就是舍财救人,花它个百儿八十万,也不伤筋骨,就那个战事,远不止这个数了!
何况人是活宝,钱可是死的,钱可再赚,人难复存,出了岔子,可甄家什么也没有了,请三思而后行吧!不要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来。
如此说法在理,如此索金太贵,如此处理丢人。
这样俺倾家荡产信尔一回,儿子要保,万无一失,赎钱要降,十万八万可,另加一万于汝酬金,全权托尔调和,三日为限期。
否则,视尔为贼同党,一样剿匪,诛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