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八柱,地有四极。八柱归位,四极门开。混沌重现,万世覆灭。乾坤扭转,生死循环。不知公子是否听说过?”柳影问虞瑾。
虞瑾摇摇头,但是他听到这话,瞬间想到了天牢。天
牢的构造不就是四面和八面的结合吗?还有天牢里住的人……虞瑾想到这里,不禁不寒而栗。难道天牢不是天牢,而是四极八柱的所在?虞瑾于是将天牢所见和心中疑问告知柳影,老人听完,哀叹一声,“天地将亡,我愧对师傅!”
“前辈不必伤心,或许还有转机。至少这世上还有前辈这样宁死不屈之人,想来他们想要凑齐这四极八柱,也没有那么容易。不知前辈可否将这四极八柱再讲的仔细些?”虞瑾虽然震惊与天帝的惊天阴谋,却很快恢复了镇静。
“师傅离开之前,曾告诉我,只要守住这地极,他们便无法得逞。他们是想改天换地,将这天地重归混沌。但是这只是上古传说,毕竟谁也没有实现过。即便是这四极八柱阵实现了,那这万物生灵,恐怕都要烟消云散,化为灰烬。造孽啊,真是造孽,这是多少条人命啊!”
老人一边感叹,一边把这四极八柱阵告知了虞瑾,虞瑾这才明白,为何那天牢有不同界域的人居住,原来那些人便是天帝“请”来的八柱,如今“八柱”怕是只有氓山未曾屈服,而四极,西方西华山、北方姑射山、南边的南海和东边的灵岛。灵岛已然覆灭,那地极之门或许因为张开化为息壤未曾完全打开,但是应该已经十分脆弱。其它三处,西华山危在旦夕,南海和姑射山不知情况。虞瑾不甚担心氓山,这世上能撼动师尊的人并不存在,而自己身上,虽有阴翥骨,却是骨在人在,骨亡人亡。
虞瑾心中愤怒,得快点将消息传给贺儇和素楝,那天庭必不能久留,那天牢也不能常在。
这样看来,那边界移尸,不过是他们想要打开西华山地极的掩护。但是,这人祸也不可不理。于是当下虞瑾有了主意,和柳影商议,先在西华山待三天,助他一臂之力,加固这守护地极的阵法,而后再返回梧州,解决这移尸之祸。
而梧州城,当人们沉浸在从水涝之中幸存的欢喜之中时,却又迎来了一场硬仗。长久以来,因为有瑰云的结界,和这移尸便也形成了默契,对这梧州城并不强攻。但是就在今日,这水患解决之后,梧州城四周围满了移尸,数量是之前的数十倍,黑压压的挤在结界之外,张牙舞爪,来势汹汹。瑰云本来气弱,结界不稳,有一些地方便被冲破,移尸一浪一浪涌来,刚刚平静下来梧州城瞬间又乱了。
虞梓接到消息时,正是半夜。难得的不下雨的晴天,难得的月夜,他和瑰云也迎来难得的宁静和月下之会。当属下来报时,瑰云并未感到意外,她早就感应出来了。虞梓放下手中的酒杯,拉着瑰云的手,十分惭愧。当初在归岛之上,他发誓要让瑰云远离封过之流,也决心此生给瑰云一处安宁之地,但是他没能做到。这几十年来,也是因为瑰云,他才得以在移尸之祸中苟且偷生。而此刻,面对殚精竭虑的妻子,他再无法忍受自己的凡人之躯,无法忍受自己的力量薄弱,他决定放手一搏。
瑰云也反手攥住虞梓的手。虞梓的这一生,除了坎坷的命运,便是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她并不遗憾虞梓是凡人之躯,反而正是因为他光阴甚少,却愿意将一生都交付于自己,才显得难能可贵。瑰云从来不觉得自己付出灵力保梧州城平安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本就是她位列仙班应该做的事情。她庆幸自己能够为家人为百姓多争取些时日。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上天庭求救于父母,但是想到那天规条律,她退缩了。她也猜到这移尸之祸,可能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若她上天庭求救,和虞梓就会再无此生。而此生,虽和虞梓颠沛流离,但是有他在,她便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