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道:“我哪里是哭他,我是哭我的景略!可真是知子莫若父!景略临终之时,留下遗嘱,让我给王皮十头牛,还有一些田地,富足度日即可,断不可为官。
可见他早知他这个儿子无才无德又挥霍无度,贪婪成性,预测的何其准也!我的景略啊,你一生何其英明忠诚,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呜呜呜……”
众人也都慨叹不已,启奏道:“王皮虽为武公后人,但是失德谋逆,这是大罪,十恶不赦啊,陛下还是下诏处死,以谢天下吧。”
苻坚哭够了,道:“罢了,流放吧,流放到偏远之地………”
众人都面面相觑,王皮不是宗氏成员,如果这都放了,不成了反了也不会死了吗?天下人纷纷效仿,该如何是好?还不天下大乱啊,于是苦劝苻坚以法度为准!
苻坚一挥手道:“朕若杀了王皮,有朝一日,九泉之下怎么去见朕的景略?你们不必再说了,放了吧!到了流放之地,给他十头牛………”不等说完,苻坚又是泣不成声。
虽是帝王,本该有难以承受之重,但是他也是人啊,他这颗仁厚之心被这帮兔崽子伤害的千疮百孔!
之后苻坚又大力迁徙氐族贵族外出京城,每三千户为一组,分给各个儿子领走,驻守仇池,邺城等地。
杜坚送儿子苻丕至灞上时,诸氐族别其父兄,恸哭不止,哀感路人。
略阳赵整援琴而歌曰:
“阿得脂,阿得脂……
博劳舅父是仇绥,
尾长翼短不能飞……
远徙氐种留鲜卑,
一旦缓急指望谁?
阿得脂啊阿得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