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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球用绳子系在专用的绞盘之上,热气球下面有一个篮子,这就是侦查士兵的容身之所。
两名飞行兵站在距离地面两百多米的高空,举起望远镜勘测平壤城内情形,一边记录各项数据,一边校正自家炮弹的落点。
飞行兵和地面交流,用的是旗语,肉眼看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太远,两位炮兵军官举起望远镜,仰着脖子朝天空眺望。
韩真义骂骂咧咧,自从飞行兵团参战后,他每天需要仰着脖子保持这个姿势三四个时辰,多年的腰椎间盘突出和腱鞘炎不治而愈。
“奶奶个腿,以前炮兵最金贵,现在变了!”
王从之没功夫安慰心理失衡的同伴,他接过一张从天而降的字条,立即下令矫正火炮方位。
“重炮抬高两寸,步兵炮退后一尺,三发齐射,放!”
方圆十几里的朝鲜百姓都看到了这两个冉冉圣上天空的“仙人,以他们的知识,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战场边缘位置,探头探脑的朝这边观看。
训导官森悌忽然大声道:
“各位朝鲜的老百姓们,这位武定皇帝他不是别人,他是杨公的女婿,杨公女婿是什么人,他啊,不止是汉人的皇帝,是草原的天可汗,更是咱朝鲜国的大救星,你们现在吃的粮食,都是太上皇他老人家从大齐军粮里扒拉出来的,那狗日的朝鲜王李倧不管咱们了,把黄海道府衙里仓库里的大米都搬到南方,搬到他李家粮仓里,看着咱们冻死饿死,天下降下太上皇这个大救星,太上皇来了,朝鲜有救了,太上皇来了,朝鲜人的好日子来了!”
一袋袋从军营中运出的粮草,被分发到饥肠辘辘的朝鲜流民前面,瞬间被分发一空。
“朝鲜还有八个道,这样糟蹋粮食,分给穷人,啥时候是个头啊!”
谢阳若抬头望着远处天空上正在朝平壤投弹的两个黑点:
“照这个样子,咱们最多能稳住一两个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森悌有些不悦,冷冷道:
“太上皇说了,这趟东征,不仅要占朝鲜,更要收拾人心。”
“可是收拾人心最难,要花很多钱的。”
谢阳望着蜂蛹上前的饥民,越发意识到朝鲜之役注定是一场长期战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