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仙官跳出来，急不可耐的驳斥起了天邪大魔。

后者不为所动，只问道：“若本座说的不对，那高居九重天的大神通，怎的不见他们来灭杀本座，反而派了你们这些小小的兵将仙官前来送死？”

“……若非他们怕死，担心卷入这大劫之中，本座能活到今日？”

刚刚还踢脚的几个仙官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张清源站在一旁漠然不语，一边感受到着自己所掌劫之道蕴随大欲望天魔降世而生出的新的变化，一边陷入了沉思。

天邪大魔所言，在他发现夺寿一事便已惊觉。

三界诸天，无论仙、神、佛……皆不过活的久的人罢了，甚至已不能算人，而是怪物。

“我成仙不过数年，善有人性存留，或许将来，百年、千年、万年之后，我也不过是漫天怪物中的一员……屠龙者也将成恶龙。”

人之初，性本恶……

哪怕自己今日尚有一丝对凡人的眷顾，但时光能消磨尽一切，最终留下的或许也只有最本源的根性。

仙神难受限制，故有祸因罪果生孽业，业生劫，劫生魔，而今魔为仙神劫。

一饮一啄，无情大道运转，早有定律。

这一刻，张清源勘透了劫的本质，也明白了西王母设立天条，约束仙神，大天尊甚至三清道祖都没有反对的缘由。

只因他们也明白了劫的本质，天条不过是为了延缓孽业的累积，消减劫数的手段，只是终究难以尽全，所以劫数难断。

“可是很震惊？”玄女的话适时在他心中响起。

张清源回过神来，但还不等他反应，玄女便又继续道：“所以大劫之下，能逃则逃，能躲则躲，莫要逞能，非为师惧怕，只因这些劫数都是其他仙神作孽的后果，最终却把所有人拉下水，为师凭什么当这冤大头，替别人的错误买单。”

好吧！

这个理由很充分，那“九天跑跑玄女”的标签可以撕掉了。

“弟子受教了。”张清源在心底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