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就是陆府了,那陆祈臣居然说愿意纳小姐为妾,免得你青青岁月,要常伴青灯。所有人都夸他仁义,他踩着小姐你,要被夸上天了。”
春水一骨碌就都说出来了,根本没看见榴花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色。
“小姐,上京城里的惯常爱人云亦云,小姐安心在庄子上修养,等这阵过去,这些流言自然烟消云散。”
“我家小姐这样才貌双全,本该配世间最好的儿郎,现在居然被流言困在郊外,真是气死我了。”春水年纪小,嘴里兜不住话,“只希望这流言快点散了,别耽误了我家小姐参加太后的赏花宴。”
“等小姐成了瑞王妃,我看谁还敢说小姐的闲话。”
听春水提起楚修远,云岁晚背上又是一层冷汗,她是疯魔了才会向阎罗讨生路,还差点把自己见过他少时狼狈的事说出来,真是嫌命长。
“太后赏花宴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和瑞王绝无可能。”她以后见了他都绕路走。
但他有句话说得很对,蚂蚁尚能溃长堤,她怎么能龟缩在庄子上,任由那些人污蔑。
就算是死局,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为我梳妆,咱们回城。”
春水还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榴花也想劝,云岁晚看出了她俩的心思,“一味躲躲藏藏只会让那些人更觉得自己说得是真理,他们只会觉得你既然没有错,干嘛要躲起来,躲起来就是心虚了。”
春水和榴花总觉得自家小姐似乎和之前不同了,有一种让人可以相信的力量。
虽然他们心里还是不安,但也依了小姐,为云岁晚梳妆后,乘车一起离开了庄子。
云岁晚蓦的想起了件古怪的事,七太奶年岁大了,从来不管闲事,更不常出屋,从哪里听来的有关她的闲言碎语,竟还跑去府上闹。
“近来可有亲戚去老宅投奔?”若是没猜错,是她提前来了吧。
榴花怕云岁晚着凉,拉了拉车帘,
“是个远房的堂小姐和遗孀夫人,堂小姐好像叫....云念雨,听老宅的意思,只是暂住,没多久就会离开了。”
云岁晚轻笑,果然是她提前来了。
是在老宅暂住,没多久就要长住到她将军府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