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瑞与孟婷的大婚。
夜家式微,静国公闲赋,夜大爷出家,夜二爷虽未降职,十年来也未有寸进,本来吏部首官的志在必得也已经破灭,夜贵妃在宫中其安份守已的程度,仅次于失了希望的谢皇后,四皇子此夜家外孙,更是连踪迹都难寻。
而新郎官夜瑞,本身只是都察院里的一个小御吏,即将要迎娶的孟婷虽是河北保定知府的嫡女,却也一直是求稳之辈,能和夜家结这门亲,已然是孟知府思虑再三方点的头。
如此这般之下,婚事进得紧鼓密锣,礼数周全场面喜庆,但热闹却没有,宴请的宾客大都未到场。
世态炎凉,夜家有所预见此结果,阖府大小主子都心知肚明,连新郎新娘两位新人也都默默接受了,唯有夜太太气得在大婚的隔日便病倒了。
夜十一听闻这个消息时,是在夜瑞婚后的第三日。
夜瑞大婚,她没能去观礼,着实遗憾,听闻此消息,她在心中叹气儿,却也没说什么。
“大小姐,您不管管么?”难姑在禀完后,见夜十一没有要她做什么,忍不住问了句,“那可是瑞少爷!”
“非常时期,静国公府低调,方是好事儿。”其实夜十一更想说的是,有时候适当的示弱,比起一个劲儿的较量,其结果要好得多,“纵然是阿旭成婚,放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会插手的。”
年宴过后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夜家平安,她方能安心地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去得到那个她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真相。
莫息日暮落衙回到仁国公府,换了常袍用过晚膳,在罗汉床上坐着,与夜十一喝着茶说话时,也提到这件事情:“我与阿瑞同在都察院,若你想……”
“不必。”夜十一自数日前重见光明,她看着莫息的这张俊俏的脸,是时时刻刻看着,也看不够。
莫息察觉到她的目不转睛,以及眼里的贪恋,他笑着主动把脸送到她跟前:“你不想夜家再复往日荣光?”
“想。”夜十一看着眼前这张触手可及的俊容,她也跟着往前靠了靠,两张脸几近贴在一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