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伸手去拿杉木盒子。
杉木盒子里摆放着一本帐册,一张招供书。
宁同绍先拿起帐册,翻了两页,便被里面详细记录的出入震惊到了,他神色凝重地放下帐册,拿起招供书,看着招供书上的内容,及所画押的人名……
他僵住了。
似是被定住。
半晌才缓过神儿来,他看向宁尚书:“祖父!”
“就这一份。”宁尚书已年近六十,眉眼清亮,红光满面,精神素来很好,此时此刻脸上却罩上一层淡淡的阴霾,“不必担心。”
“事关十年前的莫家京郊码头的那起人命案,那时……”十年前,宁同绍还未入仕,年岁尚小,祖父虽已在培养他,但更多的是倚重当时尚坐在太仆寺少卿这把椅子上他的父亲,他并不知这些。
后来知道这些,还是在他榜上题名真真正正进入官场之后,祖父才慢慢将宁家的一些重中之重的事情说与他知晓。
当时这件事儿也未包含在内。
可见这件事儿是极其重要的。
再到父亲一时糊涂自毁前程,丢了太仆寺少卿此正四品之位,祖父恼恨父亲不成器,痛定思痛之后,他方真正越过父亲,被祖父手把手地教官场黑白两面。
这件事儿也就在那时才被祖父拿出来同他细说。
结果是,当时他宁家借莫家京郊码头人命案泼京城鲁靖王府的脏水,又是借莫家之手,按理说容兰郡主不会轻易察觉到宁家的身上,但十年前的莫息已是峥嵘初露,他祖父大意之下被莫家反打一手,被拿住了要害。
此要害,便是眼前这杉木盒子里的两样东西。
他祖父当时绷着一条弦等莫息的反击,不料莫家意外的平静,连容兰郡主也是风平浪静,这样的安宁很是异常。
祖父在当时也试探过,却毫无所获。
再过了一段时日,祖父终于把绷着的弦松了下来,想着这两样东西大约不在莫息和李瑜的手里,要不然就是二人都有顾忌。